早晨,用美的豆浆机打一份鲜豆浆给妻女,随着轻微的轰鸣声,一股豆香从机器里飘出。那是一种无比熟悉的香气,与别人单纯的品尝不同,豆香里带着我整个家族的生存记忆!
儿时夜里,偶尔也被这种磨切之音吵醒。爷爷准备好原料,把驴儿上套,蒙眼辅于石磨旁的支架,它似乎无比熟悉这条圆周,一圈圈的努力奔走。石磨碾着泡发好的豆子,在槲口流出新鲜的豆渣和浆子。再将它们统一倒在锅里熬煮至沸腾,用架起的棉线滤网过滤成新熟的豆浆。
此时,整个作坊已经充溢豆香,每每忍不住和长辈讨一碗,加糖喝完再沉沉睡去。我的爷爷专注于豆腐的品质,不会剥离更多的豆浆,因为那样会影响豆腐的品质。他有一双神奇的手,总是把卤水点到恰到好处,此中玄机至今让其他做豆腐的竞争者望尘莫及。豆腐香滑细嫩,乳白柔韧,如孩儿舌尖儿般柔软亲和,却又能达到入锅久煮而不碎。
如今这种技艺失传了!现在的机器能把豆子极致粉碎,将豆渣与浆子一并合成豆腐,失去精华感,和点卤水那份专注般的匠心。
如今,我在厨房里闻着豆香,回忆我远隔时空的先祖,他们在路上吆喝卖豆腐的声音,隔着多年的樊篱,再次传达到我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