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复读《简爱》,总会在想,我是不是正在一点点把自己活成简爱性格个性。是我本身就像她,还是自小读它,因为喜爱,所以不知不觉就朝着这个方向塑造自己。
有限的生命中,能够认识、体会的人、事、物太少。书就像时空门,而作家犹如神灵的使者,写书如同创建不同的时空门,让我们通过读书这条捷径,去认识和感受不同的人生,以便更快的找到自己,把自己变得更好。人生在世、浮浮沉沉,得一知己足矣。
摘录《简爱》(译林读本):
我多么希望能原原本本地回答这个问题!要做出回答又是何其困难!孩子们能够感觉,但无法分析自己的情感,即使部分分析能够意会,分析的结果也难以言传。
人总得爱点什么,在缺乏更值得爱的东西的时候,我便设想以珍爱一个退了色的布偶来获得快慰,尽管这个玩偶已经破烂不堪,活像个小小的稻草人。此刻忆起这件往事,也令我迷惑不解。当时,我是带着何等荒谬的虔诚来溺爱这小玩具的呀!我还多少相信它有血有肉有感觉。只有把它裹进了睡袍我才能入睡,一旦它暖融融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我便觉得愉快多了,而且相信这玩偶也有同感。
我不可能给予肯定的回答,我那个小天地里的人都持有相反的意见,于是我沉默不语。
我生活的一个阶段今晚就要结束,明天将开始一个新的阶段。在两者的间隙,我无法入睡,我必须满腔热情地观看这变化的完成。
对一位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说,一种奇怪的感受是体会到自己在世上孑然一身:一切联系已被割断,能否抵达目的港又无把握,要返回出发点则障碍重重。冒险的魅力使这种感受愉快甜蜜,自豪的激情使它温暖,但随后的恐惧又使之不安。
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豪华,也没有令人难堪的庄严。
我渴望自己具有超越那极限的视力,以便使我的目光抵达繁华的世界,抵达那些我曾有所闻,却从未目睹过的生气勃勃的城镇和地区。随后我渴望掌握比现在更多的实际经验,接触比现在范围内更多的与我意气相投的人,熟悉更多类型的个性。
“人应当满足于平静的生活”,说这话是毫无意义的。他们应当有行动,要是无法找到,那就自己来创造。成千上万的人命里注定要承受比我更沉寂的灭亡;而成千上万的人在默默地反抗他们的命运。没有人知道除了政治反抗之外,有多少反抗在人世间芸芸众生中酝酿着。一般都认为女人应当平平静静,但女人跟男人一样有感觉。她们需要发挥自己的才能,而且也像兄弟们一样需要有用武之地。她们对严厉的束缚、绝对的停滞,都跟男人一样感到痛苦。比她们更享有特权的同类们,只有心胸狭窄者才会说,女人们应当只做做布丁,织织长袜,弹弹钢琴,绣绣布包。要是她们希望超越世俗认定的女性所应守的规范,做更多的事情,学更多的东西,那么为此去谴责或讥笑她们未免是轻率的。
他情绪的反复并没有使我生气,因为我明白这种变化与我无关,他情绪的起伏完全是由于同我不相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