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村长私底下把四爷约到一个九回头的酒馆,要了两壶小酒,点了俩菜,慢斟慢饮着。
“那好啊,那我可要好好敬村长两杯啊!来来,干了。”四爷高兴。
“岂敢岂敢,四爷客气。”村长举着酒杯,回道:“还有一件事,我觉着有段日子了,再憋着也不是回事,不知四爷,也听到点什么风声没……”
四爷感觉不对劲,夹起的菜又放下,“我就嚼着吧,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呵,说着,到底啥事……”
“四爷,说了您别生气,我这个村长不是好当的…”到这停顿了一会儿。
四爷正抽着烟袋,听话语突然停了,抬头看村长,双眼相对。村长继续说:“人家李二喜媳妇找我好几回了,每次都哭哭啼啼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搞得我……”村长说着不再看四爷,手拨弄着酒杯。
四爷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来:“你看,我又对不住您了,来,干了。”说完一饮而尽。
“四爷,千万别这么说…您家老三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这老在外面调戏人家儿女,村里人都看不过去,搁您老脸上无光啊…“村长慢腾腾说着,低下了头。
此时桌上的菜并未动多少,酒却快喝完了,人也微醉…
“我明白了,明白了,来,满上满上,再喝……”四爷脸上显出丝丝的忧虑与气愤。
“也不是我…四爷,你知道的,要是我能处理了的事,绝不会…人家几次都要想要把他绑了,不敢…”
“知道,知道,别说了…喝,喝。”
夜幕降临,月色不甚清朗,天空有云,微微倒映出树木的影子。安静的夜,不同以往,没有犬吠,没有老农们屋檐下谈天说地,有的只是云追月,月倒影的美景。
就在这美景的夜里,四爷的斧子再一次下墙了。一声尖叫穿过长空,直刺云霄,凄厉的,壮勇的…
第二天,秦三儿右手分明地缠着白布,挎着两包点心到李二喜家。
又是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
看看就到年根儿了,偏偏又出档子事。
“原边就界啊!你家咋这样,本来路就不宽。”壮汉田新林立在当街对着正在施工的李成富家大喊。
这李成富家要翻盖新房,邻居们都劝说等过了年连拆带盖多好啊,他说选定了黄道吉日。“不是,不是那样!路,我家还给你们加宽起来的,岸都给垒上来的。”
“那也不成,本来直直的一条路,到你李成富家这儿就拐弯儿了?不行!你祖辈房子地界在那儿就是那儿!”
不一会儿就招来了一大群人,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有说“为啥偏偏在这时候翻盖房子啊!”
有说“你多占了地皮,方便了自己,可坑了邻居们呀。”
也有说“人家还垒岸,拓宽路的。”
终究是这一片儿的邻居站出来阻止他家施工,然后就吵闹起来了。
不久,村委会来了,拿出房地产证,要李成富停止施工,还说新林做得好。李成富一味地解释路还要拓宽的。吵了半天也没个结果。邻居们一致嚷嚷着要原边就界。
“四爷,四爷来了?”人群中不知谁说道,也不知四爷有啥事经过这儿了。
“四爷,您过来了。”都打招呼。
“四爷,您看这事,……李成富非得这时候盖房子,邻居们不让…”村委会张支书指着就要打的地基说道。
“这事,该咋办就咋办哈。”四爷笑呵呵看着大家,“我管不了……”
“四爷,您在村里是有威望的,比我们有经历……”
“老张啊,得亏你在村委会也有些年头了,这个事你办好了,大家都会记得你了……”四爷拽着张书记的衣袖,到一边抽烟了…
“成富,你过来一下。”张书记喊。
李成富气愤愤地走来:“这盖房子,还不让人住了咋的!”
“成富,这盖房子是好事,盖好了对人对己都有利。张书记也在,不是四爷管闲事,你看,这房产证上写得明明白,啥事都得考虑考虑大家吧…”四爷说道。
“四爷哪里话,村里人谁家有事了还不都是请四爷说句公道话…”张书记也朝四爷点点头。
“成富,今儿大家伙都在,咱把事情整明白的,大家还是和睦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