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自从高中毕业,时间匆匆,已经流逝了两年,过完这个暑假,我也即将迈入大三的门槛,我知道,这近在咫尺的大学,也即将成为生命里的过去式。
毕竟已经有很多过去式了。
追忆的唯一方式,就是聚会。
无论是小学还是高中,都聚过几次,大家在一块吃个饭,唱个歌,聊聊近况,笑一笑,闹一闹,最后,于晚霞下,亦或是黑夜里,道个别。
再见面,可能是过一年,两年,也有可能是永远。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高三快毕业时,我听班主任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说,高中的感情,最深,时间再长,也是这样。
小学都不懂事,忘得快,初中还不成熟,对感情不够深刻,只有高中,大家都懂事了,知道友情难得可贵了,以后有困难也都会互相照料。
大学不一样,来自全国各地,没有特殊情况,相聚也特别艰难,成本太高,最后难免渐行渐远。
是的,没错,高中这几个朋友,相聚的最频繁。
放假有时间就会聚一聚,不聊别的,就聊一聊近况,过去。
谁的外号叫“狗熊”,谁的外号叫“菊花”,谁之前翻墙上网被抓,谁之前顶撞老师被打,谁又复读了考的还不错,谁又期末考试挂了几科。
这些,都成了乐趣。
02
我和文子基本上每年放假都会见一次面,这个在临近高三毕业的那两个月和我成为朋友的女生,于我们各方面格格不入的情况下,居然成了高中毕业后联系最频繁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朋友不多,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互相倾诉成了习惯。
今年暑假,有些不一样,因为没有聚会了,没有了那聚是一团火。
没人组织,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组织,可能都在忙,也有可能都觉得聚会失去了意义,就这样,没了聚会。
只有几个关系好点的人,回学校看了看。
那天我也去了,见到了皮豆,那个在高二和我坐过一段时间同桌的女生,只清晰记得学习非常刻苦,她经常放弃吃完饭的时间在教室里学习,然后让我帮她从食堂带一些虎皮面包和那种甜甜的球球。
那种球球一咬,就会从里面流出奶油一般的紫薯心。
我当年在路上忍不住偷吃了好几个。我知道,皮豆是不会介意的,因为她没有时间去查紫薯球的个数,只会一边吃,一边学习。
因为对第一次高考成绩不满意,皮豆复读了一年,还好,第二次她成功了。
现在的她喜欢四处旅游,黑了一些,不过这挡不住她原本可爱的气质。
令我意外的是,她割了双眼皮,知道爱美了。
第二个女生是程程,因为个子特别高,我们都喊她程姐,可能是身上的那股天然大姐大气质原因,也有可能是我们都觉得这样喊比较亲切。
程姐在高一时和我坐过一段时间的同桌,她和皮豆一样,沉迷学习,对我的话痨也是不胜其烦。尽管她经常被我逗笑。
高二时因为分文理科不在一个班,平时见面也少,仔细算算,大概四年的光景,没有这样面对面交流过了。
我当时手里拎着要送给老师的水果,站在路边,程姐骑个电动车,看了我一眼,突然捂着嘴笑喷了出来。
我顿时一脸懵逼。
程姐笑着对车后座上的毕乐说,唉,我都四年没这么仔细看他了,突然想笑,哈哈。
我没法淡定,只好挠了挠头。
毕乐也是在高一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她坐我后面,脾气比较温顺,还有个对象,她对象在军训的时候就经常来给她送一些吃的还有喝的,寒暄问暖,搞得我们前面三只单身狗很是尴尬。
刚开学就来这种操作,我有些不适应,因为狗粮在哪都不好吃,尤其是在刚开学的时候,你还在起点张望,人家就已经在终点喝茶了。
03
和我同行的,是一个男生,我喊他“孟子”,因为我喜欢给别人起外号,尽管我知道这是个不好的习惯,但我依然我行我素。
我喊他“孟子”,别人却喊他“种子哥”,这种称呼更不一般了,至于不一般在哪,我不做解释,毕竟百度一下,要比我解释的更清晰一些。
“孟子”的求学路要比我艰辛一些,第一次没考好,舍不得走,复读了一年,第二次又没考好,这下舍得走了。
我们可能都不适合上学,但我比他要潇洒一些,脱裤子就尿,尿到哪算哪。
但他不一样,就想尿到那一个洞里,但总差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只好尿到旁边的洞凑合一下。
我们的联系并不频繁,但每一次联系,都会“温故而知新”,所以,再长时间不见面,我们也不会尴尬。
04
总的来说,上次约好去学校的,就这几个人,和我没交集的那个人,就没有提到,是同学,但是也仅限于见面打声招呼的那种,没有多余的话。
我和皮豆孟子去看了一下高三英语老师,也是班主任。
老师问了一下我们的近况,都是笑着问的,氛围比较融洽,谈到我时,就说,你当时啊,就是死不学。
我不好意思,只能笑着说实在学不进去。
接着,我们又去看了一下高一时期的班主任,特别惊喜,教我们的时候,她才刚毕业,现在孩子都已经能走路了。
我们又回食堂吃了一顿之前挤破脑袋也吃不上的学校招牌大餐“把子肉”,遗憾的是,那天的米饭有点硬。
在周围转了一下,教学楼比高一刚来时老旧了一些,新生们井然有序的军训,那些树也都还没有长高,应该是常年修剪的原因。
我想起了我们以前每天中午午休完后教室喇叭里播放张杰的那首“年轻的战场”,那时候,每听完一次,都会慷慨激昂。
毕业后再听,却只剩下了落寞。
我又想起了每周班会教导主任在喇叭里叫喊:“我们来到的不是什么XX垃圾学校!!而是XXXX高级中学!!我们不是来混的!”
那时候,每听完他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式的宣讲,我们都会嗤笑。
现在想起来,我突然觉得我所在的高中,还是挺不错的。
毕竟,我再也回不来了,它俨然成了个过去式。
05
两天后,我见了文子,她家离市里很远,要比我多坐一个小时的车,所以我感觉每一次见面,自己都占了大便宜。
文子染头发了,个子特别高,一米七还要多,一米八的我竟然有了压不住想要踮脚的感觉。
毕业两年了,因为不在一个城市,所以很少见面。
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经历,联系虽然稀少,但还好保留了原本友情该有的温度。
我们逛了逛商场,吃了顿火锅,不正经的聊了聊,不知不觉,接近黄昏。
临走时,文子让我陪她等完路口最后的几十秒红灯,我说,为了怀念,我继续看着你走完这一条斑马线吧。
终于,文子走过去了,人流里,我有些看不清她的背影,她回头扫了我一眼,我冲她摆了摆手。
就这样,道别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发现,所谓的再见,不过是一句客套话。
更多的是,再也不见。
亦或是,后会无期。
这次聚会的散场,也有可能是一辈子的散场。
高考完的那最后一节课,那个教室,那齐簇簇的四五十个人,再也不会齐簇簇的挤在一起了。
别人忘了我,我也忘了别人。
所谓的朋友,不过是一面镜子,我们想看的,其实是自己在对方眼里的样子。
谢谢那些还未远离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