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

(十二)

“好、好、好,我的好雪儿!你博良哥哥倒是来了一封家信,让我想想它在哪儿……”族长从躺椅中站起来,赵霏雪跟在后面搀扶着他。族长拽着赵霏雪的手,一同步入里屋。

沿着木楼梯,赵霏雪跟着族长一同来到了二楼。他们进入族长的房间,族长松开赵霏雪的手来到自己的床前,他弯下腰去想要将上半身伸到靠窗的床头,但是他的身子僵在了半空。“哎呦喂,我的老腰唉……”他将头稍稍偏转,看着赵霏雪的脸道:“上了年纪,不服老都不行啊!瞧瞧我这一把老骨头,想要弯个腰都费劲……唉……”

“族长,您要拿什么?”赵霏雪也来到床前,她一手扶着族长的腰,一手搀着他的右手。

“就是你博良哥哥的家信,它被我放到了床头的最里端,不过这床还是太大了,站在床沿边上是很难够到里头的,还是要爬到里面才行那……”族长左手放在赵霏雪搀着自己的手上慢慢地直起腰来。

“那族长,还是让雪儿去拿吧。”赵霏雪低头望着族长,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纯真微笑,随即她又将头埋在了胸口,脸上的红晕晕染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望着她那张红润充满青春气息的脸庞,族长痴痴地,愣了几秒神。

“呵呵呵,瞧瞧这张小红脸蛋。我们雪儿是巴不得她的博良哥哥早些回来迎娶自己吧!”说着,族长伸手在她透白的鼻尖轻轻地刮了一下。

“族长莫要取笑雪儿了。”

“好好好。不取笑,不取笑了。快去拿你博良哥哥的信吧。”

赵霏雪松开双手,爬上宽大的床。等她爬到床的尽头时,后面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她拼命地地挣扎,但是后背上的重量实在是太大,她没有办法甩掉。

“族长?族长!”她扯开嗓子大喊,可是身后传来的并不是族长的应答,而是一个成年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赵霏雪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她的嘴里被塞入了一条充满恶心气息的毛巾。一阵剧痛刺入了她的心间,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深深地恐惧占有了她,眼泪大串大串地滑落,滴在了雪白色的被单上,绽放出朵朵鲜艳的血红色的花……

月亮一点一点升起来,它缓慢地爬上了村东头最高那棵榆木树的树梢,眺望脚下的村长,将月光柔柔地洒在土地的身上。但是,当看到地下正在上演一幕凄惨的悲剧时,它又缩了回去,将带着恐惧的双眼埋藏在浮云的后面。整个村长随即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秋蝉不再悲鸣了,风也止了它的脚步,地上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村子里一片死寂。只有一处地方,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它带着恐惧和悲哀传遍整个山谷。听到那声音的人,不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都落下了痛苦万分的眼泪,仿佛是数百万只蚂蚁正在一同啮噬自己的身心,五脏六腑都充斥着那股悲伤。

月一点点落下,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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