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内蒙的途中。刚刚开始闷热起来的七月。北方夏天。清晨五点出发。晚上七点左右到达。从大庆一路开到满洲里。
这漫长窝在车中的行程让腿脚发麻。身体僵硬。冷气开得十足。赤裸的手臂上有凉凉的感觉。同行之人醒醒睡睡。靠在车窗边。没有闭过眼睛。一路看过去。
车子开得很快。通常十里之内天气就有很大的变化。阴晴不定。厚厚的云层在天边舒展。一望无际的平坦草原。有马和羊在低头啃着青草。车子呼啸而过。
有一匹枣红色的马就在公路旁边吃草。它抬起头正好与我瞬间对视。清澈的眼睛直直望过来。有如婴儿的天真。没有惊惧也没有后退。镇定自若。长长的鬃毛在风中飘飞。呈现出波浪一样的弧线。
途中停靠呼伦贝尔草原。雅克时。巴彦诺尔。一路向北。大约行车五个小时左右。汽车轮胎爆掉。大家下车更换轮胎。停靠地是一处盘山公路的转弯处。
山野郁郁葱葱。路的另一侧下方就是一面明澈的湖水。窄窄的湖畔被芦苇覆盖。隐约可以看见清冽的湖水反射出的阳光。芦苇丛中散落地开着蓝紫色不知名的野花。
花枝很长伸出芦苇丛。一朵一朵自若又骄傲的绽放。仿佛生命无法自禁的美。它们开在这宁静无人处。不需要赞叹也无需评断和比较。只是内心本性的潮涌和激情就已经足够完成生命的轮转。
我被它们的美和秉性所惊动。于我有所了悟。于它们无益亦无损。
这自足的生命，是我的榜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