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薄的一本小书,在雨天的咖啡店吃着早餐,一口气读完。心中有些沉甸甸,我们都能深刻且敏感地体会到故事中的若有所指,虽然披着童话故事的外衣,但是这猛烈的冲击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当我们也渐渐成为历史的见证者,触动格外强烈。
故事从琼斯庄园的动物们一次抗争开始,它们成功将人类赶出庄园,短暂地获得了平等自由美好的自治生活。猪凭借杰出的领导能力,成为新一代的秩序建立者。它给动物们描绘了关于未来的宏伟蓝图,并制定了动物主义原理《七戒》。
动物们情绪高涨、充满尊严感地生活;高度自律、吃苦耐劳地劳动;不畏死亡、骁勇奋战地抵抗人类。它们设置各种管理机构,开展识字运动;它们有升旗仪式,旗是绿旗,图案是牛的白蹄子和白犄角;升旗后是每周的碰头会,接下来一周的工作将在此做出安排。
接着,两只作为领导者的猪,拿破仑和雪球却常常意见不合,争锋相对,并且越演越烈。它们的争吵把动物分成两派,在一次关于修建风车的讨论会中,拿破仑放出恶犬(悄悄养大的狗崽子),赶走雪球,成立特别委员会,取消动物大会,用铁的纪律代替动物民主。
渐渐地,这位名叫拿破仑的猪搬进了原主人的家,睡在了人的床上,甚至学会了两条腿走路。它压榨其他动物,煽动它们的情绪,同时与人类进行贸易往来,给猪的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
关于这每一个事件的背后,奥威尔都意有所指,网络上有非常详尽地剖析,非常精彩。比如最后一幕,猪和人类的对谈,奥威尔本人说,是指一九四三年,世界三巨头,罗斯福、丘吉尔和斯大林,欢聚一堂,通过《德黑兰宣言》(一九四三),商定日后的“三家分晋”。
整个故事的节奏非常有趣。刚开始动物庄园《七戒》中有一条是“所有动物一律平等”,渐渐地这一条修改为了“所有动物一例平等,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加平等”。这些前后的呼应非常具有讽刺意味。
结合奥威尔本人的经历,他是真的想用利剑劈开真相去给我们看。但是,如果不用糖衣裹着,也许我们永远无法看到这些文字。
他在《动物农场》乌克兰文版序言中写道:
“但是你必须记住,英国并不是完全民主的。它也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存在着极大的阶级特权和(即使在现在,在一场可能使人人平等的战争之后)极大的贫富悬殊。但是尽管如此,它还是一个人民生活了好几百年而没有发生内战的国家,法律相对来说是公正的,官方的新闻和统计数字几乎可以一概信任,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持有和发表少数派意见并不会带来生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