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同文即是历史同人文,根据历史史实加构想脑洞,在真实存在的历史背景上脑洞的虚构文学。(后附史料)
又一口烈酒入喉,视线变得愈发模糊,黄侃嗜酒早已是共识,酒后醉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叫钱玄同都看去了好几次。今天只是喝的更多了些,又怎会引起关照。
醉后的大脑本该是宕了机的,可今天不知怎的,喝的虽多,但丝毫没有昏昏欲睡之态,脑内事物反而更加繁多杂乱,叫人不得安生,但也着实算不上清醒。酒精果真使人昏沉,黄侃自嘲,不然怎会依稀中看见尚且年少的钱玄同?又或许是该称呼为钱夏的吧。
抬手,借着模糊的视线堪堪将酒壶再次续满,又一饮而尽。酒液顺着食道一路向下,直直的砸进胃中,换得一阵细密的灼烧感。钱夏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也被冲淡。代之而来的是申叔虚扶着拐斜靠在椅子上的模样,嘴角尚且还挂着笑,笑语盈盈的仿佛还同他说着什么。
“老师……”黄侃喃喃,遂而闭上眼睛,只觉着酸楚。十六年前未能见他最后一面,许是申叔气他当年的不告而辞,十六年里,梦中见面的次数也是廖廖,多是瞥见背影便已经转醒,徒留他醒后失神良久。申叔气他也是该的,只是感叹如今再见却是在这喝的烂醉如泥之际,他也不确定尚且留了几分清醒。
等到申叔的身影消散的彻底,再捕不到丝毫的踪迹。黄侃才又斟上一杯酒,提壶仰头,将酒液倒入口中。酒液依着嘴角,沿着脖颈,滑进衣衫彻底没了踪迹。这又是一口烈酒入喉,黄侃却只感到恶心,胃部的不适之前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此刻伴着这口酒入喉,痛意却尽数涌了上来。喉头一甜,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黄侃笑了,申叔的身影又隐隐约约的在他眼前显现出来。十六年了,终于自己也要随着他去了。只是,这死法真不是多光彩。黄侃嗜酒,却也知道酒喝多了伤身,尤其是每每胃部绞痛之时。
可是啊,可是,黄侃又合上眼睛,这些年书也读了不少,也曾游历不少大好河山。写过反清革命的文章,也为护国粹同那所谓的新文化对骂。
“难道这国事真到了不可为的地步了?”
却已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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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侃(1886年4月3日—1935年10月8日),初名乔鼐,后更名乔馨,最后改为侃,字季刚,又字季子,晚年自号量守居士,湖北蕲春人。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家、辛亥革命先驱、著名语言文字学家,国学大师。
.黄侃不是保皇党,而是国粹派
.1910年回武汉发动革命,参与组建革命组织“文学社”并发行《大江报》。1911年7月26日,《大江报》发表了黄侃的“大乱者,救中国之妙药也”。“大乱”的意思是“革命”。文章仅217字,言辞犀利,情绪激昂,一时舆论为之沸腾
.曾拜刘师培(申叔)为师,申叔1919年去世,同年黄侃因与胡适等不谐,转而任教武昌。
.钱玄同早期叫钱夏,与黄侃同在章太炎门下学习小学,后改名钱玄同,倡导新文化,与黄侃政见不和,关系破裂。
.1935年,黄侃因饮酒过量,胃血管破裂,抢救无效去世
.1935年重阳之夜,
酒后吐血半盂,两天后与世长辞。临终前犹念念不忘国事,问我们:“河北
近况如何?”*后叹息道:“难道国事果真到了不可为的地步了吗?”忧国忧民于此可见。他死后,章太炎先生曾挽:“断送一生唯有酒,焉知非福……
”这不过是安慰我们节哀罢了。
——《我的丈夫——国学大师黄季刚》黄菊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