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点,应该是夜市最喧闹的时候吧?!这个点应该也是医院开始归于安静的时间,当然今天也不例外,好几个病房的灯已经熄灭,对于病人来说难熬的一天又过去了。而我们病房没有,我每晚负责关的这个灯依旧亮着,是照亮心路?我不知道!
此刻坐在医院的陪护床上,我心情有无法言语的痛。就在刚刚,隔壁床因为明天要手术而心情愉悦的阿姨正吃着饭,却被突然告知明天手术不做了,护士给出的理由是“检查结果没有都出来”(我想说医生安排手术的时候不应该是看了检查结果才安排吗?这是属于医生工作失误?)。这时同病房的一个阿姨过来给这个60多岁的阿姨说下午麻醉师过来了好几趟你是不是没给人家钱啊?那个主治大夫你给人家钱没啊?两句话问得阿姨叔叔目瞪口呆。后来叔叔阿姨出去了,大约半小时都没有回来,我出去看到老两口眼睛红红的,一见我走过去就问我“是不是因为他们没给大夫钱大夫故意为难她们”我说“不是的,我给你问过我医生朋友了,医生不敢这样,她们都有考核,安排了手术又无故取消是要罚钱的,可能确实有突然发现的其它手术隐患所以终止了手术”(这是我在出去之前就心里想好的说辞,当然真实性更是没有考证)因为我们都有父母,也都会有为人父母老去的那一天,我不想看到母女因为钱而受另类对待,我也不想有朝一日我会被区别对待,我见不得她们老实巴交,又无奈可怜的表情,我只能撒谎,当然我认为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是我多想了嘛?我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吧!
故事一:之前一次住院同病房的一个叔叔因为手术要全麻,所以在做手术的前一天麻醉师就进了我们病房好几次(那会我还单纯的不知道有给医生送礼这么一说)我还想这个麻醉师这么负责任,一会进来告诉一下注意事项,事无巨细都讲的特别清楚。结果第二天手术出来当晚这个叔叔就各种难受,而隔壁病房比他年纪大的人也是同样全麻的做的同样的手术,第二天就能下床了,而他还在床上疼得不行。后来就有隔壁病房的家属进来指点说是因为没有给主刀大夫和麻醉师钱。我嗤之以鼻。。。
故事二:上个月一场意外我妈妈住进了医院,因为比较严重比较紧急当时我哥哥也没回来,我只能自己坚强的扛起一切。但是当时是真慌了,没有任何思绪,我很慌乱,我只想赶紧给我妈妈手术,愿意倾尽所有。在急诊的那晚是最难熬的吧,第二天各种检查各种忙乱也终于是安排了住院,但是我问大夫哪天给我妈手术时医生说:“医院病人这么多,得慢慢安排,都不一定,而且我妈还得消肿才能手术”(冠冕堂皇)。后来我出来就准备了个红包,在我又一次见大夫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把红包塞到了大夫的衣服兜里,医生就接着给我说看我妈情况可能两三天检查完就能手术,我想是钱的作用还是确实是情况使然呢?当然我妈同一个病房的两个病友比我妈来的都早,都还在输的高蛋白营养液消肿着。我想可能大家情况不一样吧。
故事三:我妈做手术那天还有一个旁边病房的病友也手术,他手术比较简单,术前医生说局麻就可以,然而他十点进的手术室,下午四点才出来,原因是医生找不到神经麻醉不了,所以局麻了三次未果之后就采取了全麻。从手术室出来,由于他家属只有一个不怎么着调的弟弟所以我帮忙推到了病房,电梯里他就问我给麻醉师钱没我说给了,他就骂他弟弟说告诉你应该给你不给,你看看给我麻了三次都不行,第四次没办法全麻了。是胳膊的麻醉神经不好找嘛?这么专业的知识我们普通老百姓可能真不懂。
故事四:在我知道我妈二次手术是找现在这个主治大夫的时候我就给了一个红包,人家就给了我电话让我回家有事有情况就打电话咨询,省的来回跑腿耽误功夫(大夫原话)。这不,日子一到我一打电话大夫就给安排了住院,来了我就又给了一个红包,所以大夫每天上手术前,出门诊前,下手术后,下班前等等离开医办时都会过来看一眼我妈,并告知我有事打电话。(在周五下班前又给了我另外一个手机号说周末不上班那个手机可能不带在身边)。我妈也由住院前的担惊受怕到现在的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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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故事全属亲身经历。
写到这里我竟然不知道我到底想说点什么?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对“医德”该如何解释。后悔我们家八个本科研究生也没一个从医,也庆幸我们兄弟姐妹未曾不幸趟入这个时代的混河。矛盾中自我安慰。
附:当然也有高尚行医之人令人敬佩,也是我妈上次手术吧,得知给我安排的这个主刀大夫是某某主任,我又拿了厚厚一个红包准备找准时机给人家,求的心里安慰。但是被这个主任拒绝了,也许有人会说可能我送的时间啦场合什么不妥但是我告诉你不是这样的(好歹我也山东某大学团支书走过来的)。这个主任还主动告诉我让我留着钱给麻醉师,说麻醉师比较关键。后来手术顺利做完,我还是给这个主任买了两盒茶叶,不为别的,就为了混浊中的这股罕见清流。
努力吧,钱不能完全程度的消除病痛,却能很大程度的减少和治愈疾病。
至此,我脑海里的疑难词汇又多了“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