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记忆中的那年冬至

文l张西影

天还没有亮,一个交运的吉日把我从梦中唤醒。手机中的短信提示灯一直在闪烁,划开银屏,一条条微信图片短语信息:冬至啦!平安夜啦!圣诞节啦!似乎每年到了这个时节,就开始张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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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微信,送祝福,图的就是一种简便快捷的方式。有的为了扩大覆盖,干脆就选择了群发。

在我的微信里没有群,所以也没有此类信息发出。当然,若有要事,我会第一时间定向通知的。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真诚祝福,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去送给那个自己最想要祝福的人,而不是彻头彻尾毫无掩饰地宣扬,那是政府机关团拜会才可做到的。

所以说,有很多的祝福是属于两个人的。有些私密趣事,也只能一个人知道。

又是一年冬至到。

去年的冬至有没有下雪和下雨,我忘了,曾记得我写过一篇杂文《冬至调侃》。

今年的冬至这雨下得真不小,也许是这昼夜是一年中最长的一个黑夜,觉得雨声的时间很长很长。老人们这样说,“冬至就是交九天的开始,它意味着数九寒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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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还有首数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小时候母亲对我们说:“冬至就是小年下。”每年到了这一天,她都会早早地起床烧水煮扁食(水饺),等着儿女们放学回来吃。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农村,孩子们上学起的很早,四五点钟就得起床到校晨读,这期间是不吃早饭的,两节课后放学。当我们回到家中,母亲已经把热腾腾的扁食端到了桌上,还一本正经地对我们说:“冬至吃扁食,不冻耳朵和手指,每个人都必须要吃哦!不然……”对于我这个小时候胃口很浅又最讨厌吃扁食的人来说,一年当中也就是在这个冬至日里才勉强吃上两个扁食,因为我也怕耳朵冻掉了。

兄弟姐妹围坐在一起,一道幸福的滋味就在那扁食的热气中流淌着,一种温馨的感觉在我们每个人舒心的笑脸中弥漫着。母亲看我们吃的开心,不时地念叨说:“宁穷一年,不穷一节,今天是冬至头九节,就是让你们吃上扁食。”母亲在说这话的同时,不时地用木勺在地锅里搅动胖嘟嘟扁食,任其热腾翻滚,好像是她老人家看到了蓬勃而充满希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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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记忆中冬至的那顿扁食,曾经那年、那月、那天、那样吸引我的味道,曾经又是那样使我如此的期盼与渴望。时隔多年,再看当今,各式各样,各馅各料的饺子已成为家常便饭。冬至这个中华传统的节日也被人们渐渐地淡出了视线,取而代之的就是西洋舶来的平安夜,圣诞节了!

行走在每个城市的大街上,再看那些有星级,无星级的酒楼里,满眼都是圣诞节的气息,一切都成了洋玩意。很多人连圣诞节、圣诞树、圣诞老人的来龙去脉都不理解,也在那里热闹一把。冬至就这样在这份华彩喧嚣的掩盖下越发地无人问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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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恨昼夜太长,忍见冬至清冷。

这样的冬季这样的节,细数过往幸福与美好,又有谁再用心为你包上煮上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呢?

冬至今夜最长,从明日开始白天渐长一丝,昼夜短去一分,仿佛是在晦暗中得遇君子,在飘摇中得遇贵人,直至九九八十一尽,迎回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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