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独属于我们姐妹三个的群热闹了起来。珊珊和心梦是我的两个发小,同年出生,珊珊五月份出生,我八月份出生,心梦十一月份出生,中间都是隔三个月,很巧,从此也一起玩,一起上学,一起长大。小时候每天一起走路上学,谁先出门就去其他两个家里等着,一般是珊珊最早,她第一个来我家,我们再一起去心梦家,属心梦最懒,起床最晚,我们两个一边吐槽她磨蹭,一边耐心地等她。上下学的路上,三个人总是手拉手蹦蹦跳跳,打打闹闹。周末一起过家家,珊珊总是妈妈,我总是要当爸爸,心梦就被迫当女儿,我们学着爸爸妈妈的样子做饭,我总是去寻找好看的叶子当菜,去池塘边打水,记得我经常掉进池塘,奶奶总是骂我缺心眼儿,说她们两个从来不会掉水里去。
后来珊珊转了小学,剩我和心梦每天上下学做伴。我和珊珊相继都有了妹妹和弟弟。我们开始了苦命地带娃生活,每逢周末,我们就相约把各自的妹妹哄睡觉,然后一起出去玩,每次把妹妹玩忘记了少不了家长一顿骂。大部分还是带着跟屁虫和我们一起,尽管很烦。心梦是最幸福的,从来不需要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妹妹和弟弟。我因为有珊珊和我一样“命苦”,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初中我们又在一所学校,不同的是她们两个在一班,我在三班。三班管得严,放假得多上一节课,收假得提前一天,因此我就错开了她们上下学,周末我作业也比她们多,常常不能一起玩。但是我们的感情依旧很好,放假有时候我多上一节课,但是一个人走路比她们快,回到家发现她们还没回来,我就会骑着小电动去接她们,每逢这时,她们是最爱我的时候,说在路上看见我来接她们要幸福地流泪,哈哈,家人不放心我的车技,我接她们次数少。
高中她们两个去了中等职业学校,我也刚好去了实验高中,实验高中和中等职业学校是合办,在一个校区,我们又成功在同一个学校。尽管分开管理,但是升旗、运动会或者在食堂偶尔碰见,会很开心。我和她们又一同上学,放假她们两个时常早些,经常逛商场,我便只有和其他同学回家。我们忙于学业一两个月才能聚一次。高三实验高中换校区,独立办学,放假时间不一致,我也更忙了,聚的时间更少了。珊珊读了两年中职后毕业在我们当地幼儿园工作,心梦读了三年中职继续读高职,我考了个二本院校,都长大了,慢慢只能过年聚聚了,打打斗地主。
去年,珊珊作为我们的同龄人,真正抛弃我们了,她结婚了。早些时候听说她有男朋友,不想竟然这么快步入婚姻。疫情我和心梦在家,送她出嫁,心里多少有点难过的,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此不再是几步路而是越来越远了。我和心梦在她结婚后一天又去她婆家看她,她挺乐呵,得知她怀孕了,我们也没那么意外,只是觉得她完全可以自由地玩几年再考虑结婚生子这些问题。去年八月份她的女儿俺们的干女儿出生了,去年除夕我们仨也不能一起斗地主守岁了,不过她回来还是会把我们都喊去逛一逛超市,打打扑克。现在她在武汉全职带娃,我和心梦在学校里,偶尔群里聊一聊,我们之间的话题不多,心理距离却是非常近的。
儿时的朋友一起长大,在她们面前永远可以做真实的自己,因为她们太了解彼此了,彼此之间太熟悉了,像冰心女士在文章《海恋》中说得那样“正如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不一定是我童年耳鬓厮磨的游伴一样。我的童年的游伴,在许多方面都不如我长大以后所结交的朋友,但是我对童年的游伴,却是异样地熟识,异样地亲昵。她们的姓名、声音、笑貌、甚至于鬓边的一绺短发,眉边的一颗红痣,几十年过去了,还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