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
江上晚来堪画处,钓鱼人一蓑归去。
落雪在节气最寒冷的时刻,终于纷纷扬扬,如约而至。如果把雪花浓缩成诗未免过于单调,似乎不能尽意的诠释你的美丽。冬雪,用最纯净的素颜,为暮季终结了无声的美丽。
儿时的雪花,是一枚调皮的顽童。记得每年冬日落雪时季,喜欢在厚厚的雪地“扑雪人”。“扑雪人”其实是选择一块平整的地方,看到厚厚的积雪,便直直的迎面扑下身。再看到地上自己的身影,便乐的忘记了冷。哪怕冻得手指发红,鼻涕不停流,也会毫不在乎地用袖口一擦。继续转身寻找小伙伴玩着打雪仗,堆雪人的游戏。直到母亲开始大声呼唤该吃饭了,才发觉屋顶已是炊烟袅袅。母亲看到浑身冒着热气,袖口和裤管湿漉漉的样子,免不了一顿责骂。于是,低头扒拉着饭碗,不敢出声。落雪的日子,是儿时最美的一季时光,雪花似调皮的精灵年年飞舞。落入童心,构筑无忧。
少女之际,雪花似一枚阿娜的淑女。在清冷的日子,喜欢提着裙裾瑟瑟的行走在雪地里,任飞舞的寒意落入眼眸,跌入发间。吹着热气看远处一望无际的银装素裹。傻傻的喜欢在雪地孤单的行走,再踩着自己的脚印原路返回。少女心事,蜿蜒回旋,母亲看着单薄的女儿鼻尖冻的通红,总会无数遍的唠叨多穿点。父亲看着窗外飘舞的雪花,忧心明年的庄稼是否会受损。
许是气候回暖了。逐渐的,南方的冬季甚少下雪,偶尔飘零的几粒雪籽或碎雪片,终究被阳光吸附。冬天的雪花显得珍贵而稀有。如果一旦出现下雪的迹象,看到朋友圈一拨拨的传送着雪的各种图片。隔着屏幕似乎也能感受到当事者的欢欣。
下雪的日子,似乎多了一份沉静。却又激动于漫天飞舞的雪花,常常会临窗眺望,看灰蒙蒙的天任信的洒落冬日最美的水晶花,一枚又一枚,带着纯净无暇的寒,轻盈地旋转着白色的纱衣,终究把秋遗留的一抹枯色收入裙底。
时光荏苒,岁月悠悠。当春的娇媚投入夏奔放的怀抱。秋温柔地扫清春夏的浮躁。冬的清雪终结了季节的姹紫嫣红。季节无声地在轮回着春花秋月。然而,人生没有轮回。年少时对冬雪的喜爱只是记忆里隐藏的一份激情。回头看身后留下的脚印,却多了无数清晰而丰满的感悟。
陌上无痕,雪落无声。又一年,雪花临窗起舞,我着一身红衣,手捧满杯热情,用热烈的双眸,迎接冬日最美最纯的水晶之——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