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读完《我叫范雨素》。
“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命运把我装订得极为拙劣。”
短短的篇章,平实的文字,诉说一个人 一个家 一个村 一个阶层的人生。
可我想谈的不是关于她的人生。
就在半小时前,电视里播着全国唯一一所艾滋病感染儿童学校迎来第一批高三生的新闻。
父亲第一句话说的是:“可怜啊!这些人真是可怜!”
我看着电视里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听着她不切实际的空想。空气中回荡着她对高考制度虔诚而可悲的信仰,使我突然不知究竟是谁更可怜。
我们总把他们隔得离我们很远。
一切的一切使我选择缄口不言。
但我为什么要发声。
当千万热评和转发替代了朴实无华,当同情的风浪卷走最后的嫩芽——
我们究竟还剩什么?
是居高临下的同情目光,还是道德高地的冷漠爪牙?
我默默守护那份毫无同情之光的“残忍”感动,在这高地之下,感到无所适从。
当一个人下意识躲开“无良乞丐”摸过的栏杆,习惯了对路边的痛哭冷眼旁观,不自觉地通过放大的电视和手机感叹可怜可怜……
他难道不曾感到羞愧、感到愤怒、感到无地自容。
我不祈求有人像我一般“无良”。
我只是默默地想着,如果有人读完《我叫范雨素》,心里和我一样没有同情,只是无言的感动、共鸣、慨叹……如果有人和我一样身觉同样处于那北京的皮村,而非“开放繁荣”的上海……
为了明哲保身,使我看起来不至于像所谓的坏人,我选择写一首打油诗来维护自己莫须有的名声——
《残忍》
身边的是路人
屏上的是道德的刮痕
我们悄悄选择
明哲保身
站在道德的高地
多少不敢言说的寒冷
我们没有勇气
放弃残忍
无从解释的泪痕
被打上满是同情的名声
我颤抖的感动
关上大门
虽然我不信神
但我突然想说一句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