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院内,失去了大姐的玲儿每天以泪洗面,小小的她因为不堪重负,已经被王妈责骂恐吓了多次。
“二姐,你知道为什么大姐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自尽吗?”玲儿脸色苍白的问青言道,现在想起大姐离开时的惨状,玲儿又掉下了眼泪。
“玲儿,别想了,大姐已经走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回去后我会求小姐也把你调到浅月居去的。”
“我知道,大姐捅向了自己的胸口,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上有疤痕,是不想被人剥了皮,死无全尸!”玲儿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嘶哑了。
“别胡说了,你不要想太多了,大姐的仇我一定会为她报的!”
“陈府每年都有丫鬟不见,都传闻是被送出去叫妖怪剥了人皮,只是大家都不敢说罢了。翠枝姐之前很照顾小雨、小竹,可是还是保不住她们,所以她也很内疚,以后也不敢轻易的对人好。你知道吗青言?大姐其实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冷漠,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她待我们这些小丫鬟是最好的,她就是我的亲姐姐。”说到此处,玲儿又开始了哽咽,无法继续了。
“我都知道,可是我们这样继续伤悲也没有用,大姐如此委曲求全自保,还不是被逼到了这个下场。我们替她好好的活着,我们还得替她报仇呢!”
玲儿点了点头,她现在也知道,懦弱求自保也没有任何用,迟早会被吞噬,还不如奋起一搏,求得一线生机。
“青言,随我去上香吧。”子君对青言说道。
“是,小姐”
王惜萍见近日以来府中不太顺遂,所以带着两个女儿去永福寺上香祈福。老爷的身子一向硬朗,可自从亲眼目睹大女儿横死当场后也是不如从前了。自己的大儿子陈子枫也是养伤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好的缓慢。还有最重要的就是祈盼着子君能嫁给太子殿下,那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这永福寺距离宿城大约有三十里路,马车大约不到一个时辰,很快的,陈府的三辆马车去就抵达了永福寺。
王惜萍带着两个女儿上过香后对她们说道:“我还要请让大师帮我解一下签和讲经,你们可稍事休息一下,等下一起用斋菜吧。”
“是,母亲。”
“子艺,我坐马车久了头有些晕,这佛门清净地也不可随意走动,我到寺门口透一透。”
“二姐,那我陪你一起吧。”
“不必了,我马上就回来,你若无趣可以求一求姻缘签。”
“二姐惯爱笑我,那好吧,你速去速回吧。”这永福寺据说求签特别灵验,自己已经有心仪的人呢,不过只怕即使求得了上上签,自己恐怕也是与他无缘。
子君带着青言和婷儿还有几名随从出走了永福寺,来到了寺外南面的一片树林里。
“你们守在这里等候吧”子君吩咐了下人,带着青言和婷儿儿人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
“子君。”树林中有一位英俊无双的男子微笑着叫着陈子君的名字,那人正是儒雅不凡的太子殿下凌俊。
“殿下,让您久等了。”子君的脸上浮现一抹红云,赶紧的给太子行礼。
“无妨,那日你的生辰,我承诺要给你补上礼物,很快就会兑现的。”太子殿下温润如玉的笑着,子君如沐春风。
“民女先谢过殿下了。”子君的心里如同灌入蜂蜜一般,甜入心扉,自己的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你叫青言?”太子一旁的青言说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是。”青言低头行礼答到。
“听闻你们长河村遭难,孤非常同情。翊王叔的确是太过了,有违人道!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视天下苍生、无辜百姓为祭品。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助你们找回公道的,相信我。”
青言没有想到太子会跟她说话,听到太子的话是跟翊王势不两立对立的关系,青言对他的偏见收回了几分,但还是十分戒备。
“谢过太子殿下,会有血债血偿的一天的。”
“你是如何认识陈府大小姐的?”太子温和的问道。
“回太子的话,我与锦雯姨在长河村是老邻居,锦雯姨是看着我长大的。”
“那又为何故你为何来陈府寻她?”太子继续问道。
青言将事情又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太子听后若有所思。
“孤知道了,孤也会派人寻找他们一家的下落。不过寿宴当天翊王去过陈府,中途宾客又因为搜查逆贼而离席,却不见始终陈锦雯一家三口的离开,这一切实在很诡异。”
“好了,你们就在此等候吧,子君,随我来。”说完太子殿下继续往前走,子君随后,两人一边小声交谈,一边欣赏这林中的景色。
青言看着这一对璧人陷入了沉思,太子对这一切都了解的那么清楚,想必这陈府里一定有他的眼线。可为什么锦雯姨一家寿宴当日没有离开陈府,后来也不见离开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还在陈府?既然如此,眼下自己还不能随妖孽离开陈府,我一定要先找到他们!
“娘,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姐姐啊,这都半天了她还没有回来!”子艺本就因为抽得一支下下签而心情低落,本想去找姐姐说说心里话的,哪里知道等了半天也不见姐姐回来,娘也不允许自己去找。
“你别管了,我派人去叫她回来了,姻缘签求得如何啊?”
“娘,不好,看来我是嫁不了心仪的人了。”
“没事,百花宴上京城上的皇室中人、显赫贵族,大儒世家都有最优秀的青年才俊参加,就凭你的才貌,和我们江南陈家的财富,与我们结亲的也只会是一等一的人中之龙。”
“去年我参加过了,都是些无趣的人,纵使有几人才华横溢,但也不是我所喜欢的那种。”
“这么说,你是有意中人了?”王惜萍追问道。
“哪里有,我只是不喜欢书呆子罢了。”陈子艺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娘亲,自己对姐姐生辰那日一天之中出现过两次的人一见倾心,这几日茶饭不思,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那张绝色的脸,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自己与他会有可能吗?
“殿下,属下不太明白,要说这陈家也不过是江南首富而已,您为何要如此抬举他们?是因为陈二小姐吗?”太子的近身侍卫林浩问道。
“翊王有玄空助他,孤有聂坤帮我,他有陈家以及一帮老臣子的拥护,而我却有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之位。论实力,我们可谓旗鼓相当。只不过,这种势均力敌的平衡慢慢就要被打破了,我会一点点瓦解他所有的势力,让他死不瞑目的。”
“殿下,可那聂坤乖张怪癖、喜怒无常,真的能帮我们吗?”
“有价值的就可以先利用起来,若有一天他没有了价值,那么他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了。”
“属下就怕到时候想要灭他就太难了。”
“怕什么,本来魔族就是人人得而诛之,他那隐月门也是歪门邪道,等孤继承了大统后,再联合名门正道将魔族还有隐月门一并歼灭,都只是在弹指之间。”
“殿下是想把陈家的势力聚集到我们这边?只怕这陈明之老奸巨猾,又有陈子枫为虎作伥跟着翊王,倒戈太难了。再说他们也只是有钱而已,并没多大作用啊。”
“财力本就是维系权势的根基,再说这个陈锦雯可不简单。她的祖父家是大儒世家,朝中拥护我的都是年轻的势力,更需要他那样德高望重的儒家带动文官和学子支持我。她的舅舅现在官从正三品,也是我布下极为重要的一颗棋。还有陈锦雯,她是阎立峰的女人,阎立峰可是当年从魔族带走了一块符牌的人。更何况,我们得到的东西里面并没有素女瑟,陈锦雯是关键。”
“属下觉得会不会就在陈府翊王将陈锦雯一家都灭了口?”
“有这种可能性,不过她的儿子没死,聂坤感应到了符牌的存在,符牌还在他的体内。”
“如今我们已有人灵牌在手,得到地黄牌的话再拿到皇宫内的天圆牌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徐少林的下落。”
“不难,聂坤能感应到符牌,却找不到它所在的位置,普天下也只有一个地方能够做到了。”
“我知道了!是九云山!”林浩立刻反应了回来。
“不急,九云山我们入不得,拿不到符牌,可自然有人可以帮我们。”
“这属下就猜不出来了,属下愚笨。”
“有人不是要急着找陈锦雯一家吗?她又是溟夜的旧相识,她去就好了。”
“那个小丑女??
“小女青言恳请少主速来救出我的大姐,青言此生愿为奴为婢侍奉少主,至死不变”溟夜的石桌上还放着青言写的这一封信,信上还有青言自己咬破手指盖上的红血印,十分醒目耀眼。
“我总觉得我好像是亏了,做我的奴婢不是早就许诺过了吗?这人自尽了也怪不得我啊?小丫头几次三番的不肯离开陈府到底在坚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