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里,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儿,白净的皮肤,暖色调的衣服,单系的发束,看上去很美。她的名字叫阿拉,总是喜欢泡在文字里。她说,写作是孤独的告白。
事实上,阿拉的文字并不孤独,只是带着一丝忧伤,是很模糊的那种伤感,像是隔着一层纱。真正孤独的,是她对文字的爱。十二岁那年,她嚷嚷着让母亲给她买了第一本书《红玫瑰与白玫瑰》。她在书店里看到这本书便忘我的读起来,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文字可以这么美。
写作是个急不来的活儿,就像是煲一碗香米粥,需要慢火。阿拉说,这其实也是在慢慢的认识自己。至于天赋,她并不知道需不需要。她说,她就是在写自己的心而已。我觉得阿拉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儿,是让人能充满遐想的那种有意思。
去图书馆的路上有一片小树林,日子长了,人们踏出一条光秃秃小径。阿拉喜欢坐在小径旁的长椅上。她经常会早来一会儿,那时候图书馆还没开门,就是为了能在这儿坐一会儿,她喜欢看着阳光穿过层层密叶投下的点点斑驳,然后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感觉很温暖。
图书馆三年前刚建成,对于这样一个小城市来说,图书馆的建成让人拍手叫好。最起码在阿拉看来是这样,她说这里是一个可以洗涤心灵的地方。来这里最多的两类人是老年人和参加各种考试的年轻人。像她这个年纪,只是来图书馆看看书写写东西的人其实并不多。
阿拉说,最美的感觉就是沉浸在自己的文字里,可以笔随心动,不会很拘束。写作时,是直接与心灵面对面的谈话。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在和一个最真实的自己去聊天。每个人心里都有想说却又没有说出的话。她告诉过我她对此深信不疑。如果说没有,或许只是因为还没有发现。
喜欢写作的人才孤独,不是喜欢孤独的人才写作。这话有些绕口,但仔细想想还是对的。突然想起了那句歌词: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阿拉说,孤独其实并不是个贬义词。孤独同样可以去享受,只是需要喜欢安静的人。
第一次看见阿拉写的东西时,最让我喜欢的不是她的文采,而是她的字。那不是单纯层面上的美,而是视觉上直击人心的冲击感。字如其人,我觉得这话有时也未必正确,毕竟她的字很像是男人写的字,充满男人的蓬勃力量而非女人雅致隽秀。阿拉说,这才是她的风格。
我不得不承认,我一直在读阿拉。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一直没能读懂阿拉。不是因为难读而读不懂,而是因为一种恰到好处的朦胧感,不想去读的那么深。我想这是一定的距离才会有的感觉,总之它让我很舒服。
若干年前,我和阿拉以书信的形式来往,尽管我们在一座城市。今天,在这个网络充斥着每个角落的时代,我们已经用邮件代替书信。我说,我们都变了。阿拉却说,心未变又怎么会变。
我想,她一直在用写作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