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东西的时候,我的脑子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现在工作的学校在昨天举行了期中考试,我带着随波逐流的心态跟着她们浩浩荡荡地进行考试。接下来就是今天的整理图书馆,我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在自己的寝室写下这篇东西,尽管周遭都是因议论而引发的嘈杂声响的人群及抱怨分数的怼怒。
阳光明媚,太阳开始眷顾北半球,日照也开始拉长。是夏季开始的前期,也是预期。春末夏初的季节适合做很多美丽而具幻想的梦。而我却生活在现实中。
2012的4月对于我来说,是“一望而千里茫茫”的季节。所有的东西包括美好的,永恒的东西都被生活冲击的支离破碎。我于是再一次不得不去承认自我的渺小与无知。硕大无名的罪恶感肩并着肩,背靠着背,你追我赶,朝着我的无知袭击而来。无心还好,一旦有意,再微小的物什便也成为了我内心境地中的挑拨。从来没有倒也无所谓,只是一旦拥有过,便再也放不下。
2012年的4月,我每天中午都很有规律的在自己的小房间午休。期间经常被楼下的学生在用脚猛烈踢墙的情形下惊醒。很多次我都慌乱不知所措,我在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情况下重复提前预想那个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畏惧的“2012”。我的房间很宽敞,四周都是白色的,墙上刷的白粉在接受我过后极度想证明它欢喜的态度,似乎一一用直往下掉的行动宣泄。房间的窗帘是淡蓝色的,中间有一些叠加的绿草,蕾丝的边框带着少女害羞的情绪,给人一种向上的张力。窗子很大,可惜窗下的故事不及巴金笔下的《窗下》。在看完了巴金前辈的《窗下》我曾经一直在长时间地观察自己的窗子,我以为会在我细心地关注下会有另外的一些东西从窗子外爬进来然后渗入我的头脑,给我奋笔疾书的勇气,可是我除了能看到外面的一栋正在修建的房子加一颗枇杷树外我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每天早上我早早地起床,然后拿着书坐在窗子边看书,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再思索书里面的世界,我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仅仅是对我自己来说。学校的铃声总是会带着冗长的姿态耀武扬威喧闹着,我每每地利用下课时间的十几分钟备好课,然后上讲台阐述我所学到的东西。我教的是五年级的语文,顽皮的小孩跟双双幼稚天真的眼睛是唯一能激起这段平静生活中的飞扬。
一个远方的朋友给我打电话,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要随时随地地去写。那样笔尖才不至于太生硬。认识的这个朋友是在一个大型的征文大赛上,他一直的一直在鼓励我,希望我能继续写。我每每地对他抱怨,每天都太忙,旋转在考“国编”的世界中不可抽离。说到这里,我突然怀念起了我在大学里面的生活,生长在书香的世界中,偶尔的现实夹杂,还有长长的文字从头脑中分离出来。那些是我生命中很重要、很温暖的东西。其实很早我就明白,温暖是很奢侈的东西,奢侈到需要用很深的寒冷跟疼痛才能体现出来。而我喜欢去接受疼痛跟寒冷,欣赏这种注重生命体验,时时会考验生命薄度的行为及能够随时创造出光怪陆离的影像的状态。
在尘世中,我过着平常的生活,备课、上课、写教案、改作业、和同事谈谈笑笑。虽然这样呈现出来的生命样式是富足的、充实的、但是也只有我自己明白它身处在一种无法表达清楚的空虚中,并在肆意扩张。而在它的里层,在我文字里,在那些我设置了路标的旅途中,我可以明确地表达出我所生活的时期,还有那个只够我自己栖息的处所。
张爱玲说:“一个女人,太铮静过分了,四平八稳的,那就欠可爱。”她宁愿低到尘埃里也要为不值得的人开出一朵花。曾经,我也想做一个被人捧在手心细心疼爱的小女人,只是在经历了很多过后,我猛烈地意识到了,小女人对于我来说实在不切合实际,所以,做不成小女人,那就设法让自己变成女强人。
有时候觉得感情很像是背在背上的包裹。背着背着,几十年就过去了,也没有想方设法把它卸下来。可能是一直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间,一个适当的人,在一个适当的地点,才能如释重负地把这个包裹交给他。等了多久,始终不知道。于是就一边自己看看风景,一边寻找,一边等。只是想让那个适当的人感觉到这份赠予的珍贵,还要让他明白,这不是随便的给。
要问的,要求答的,似乎都得到了命运公正性地阐释。零答问宇,需要解答的终究不过是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