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扎一点,柔软一些——《边城》

前几天和同事一起吃团年饭,每人都谈了谈2019年的感悟。有人说现在的年纪比年轻时更美妙,也有人感悟亲子关系在小学之后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还有人通过佛学之眼看生活。而我则希望勿大喜勿大悲,平平淡淡过好这一年。

其实有这个想法,主要是最近无意间看了kindle推荐给我的《边城》。这一周断断续续看期间,每次打开,心中就像一片淡泊的湖水,悠悠飘过来一只小木船。

悠悠的小木船

“一切总永远那么寂静,所有人的每个日子都在这种不可形容的单纯寂寞里过去,一份安静增加了人对于人事的思索力,增加了梦。”

不需要意义

《边城》里摆渡了一生的老船夫爷爷,他从不思索自己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

曾有一个月时间,每天早上醒来便问自己——生来的意义,自己想不出与人讨论,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反而周边谈心的朋友都笼罩着一种黯然的气息。心一横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下去吧,反正也没答案。如今看到摆渡人爷爷这一生,便知晓为什么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如同第十八章所说:“日子平平的过了一个月,一切人心上的病痛似乎都在那份长长的白日下医治好了,天气特别热,个人只忙着流汗,用凉水淘江米酒吃,不用什么心事,心事在人生活中也就留不住了。”

日子平平的过去
柔软的心

《边城》里也有描述心理状态的:

“老船夫,把那个炉管竖在嘴边,吹了个长长的曲子,翠翠的心被吹柔软了。”

“无人过渡时等着祖父,祖父又不来便反复温习这些女孩子的神气,且轻轻地无所谓的唱着……”

春风沉醉的傍晚

我记忆中心被吹柔软的时刻是在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也曾听过这样的曲子,但只记得当时的感觉和心境,却不记得在哪里发生的了。不过也不紧要,只是反复温习当时自己的神气罢了。

边城

边城这样的小地方,“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夏天则晾晒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裤可以作为人家所在的旗帜,秋冬……”

这样的地方造就了这样的翠翠:“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他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鹿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蹲厕所门口喝奶的小兽物

也造就了这样的美食:“小饭店门前长案上常有煎的焦黄的鲫鱼豆腐,身上装饰了红辣椒丝,握在前口钵头里,钵旁大竹筒中插着大把朱红筷子,不拘谁个愿意花点钱,这人就可以傍了门前长案坐下来,抽出一双筷子捏到手上。”

教育

当然沈从文也在这样一篇美不胜收的小说中谈论对教育的看法。

“教育的目的似乎在使两个孩子学着做人的勇气与义气。”

“你是不是说风水好应出有大名头的人,我以为这种人不生在我们这种小地方也不碍事,我们有聪明正直,勇敢,耐劳的年轻人就够了。”

祖父又说:“不许哭,做一个大人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许哭,要硬扎一点,结实一点,才配活到这块土地上。”

图片发自简书App


无论是钢筋混泥土的高楼城市,又仰或是一半水一半土地的吊脚楼小边城。风好水好也罢,飞机汽车电梯也罢,大家都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活得硬扎一点,心里柔软一些,才对得起这风和日丽的天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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