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2017年8月8日晚9点半左右。突然感觉沙发晃动。
我在沙发上抖动着,仿佛在晃动放着果冻的盘子。这感觉一下子让我回忆起5.12地震。果断拉着妈妈跑下楼。
边下楼边喊:地震,地震,快跑。
下了楼,发现各家住户都下来了,在小广场上聚集在一起,纷纷讨论究竟是哪里地震。有人戏谑的对旁边的人说:“今个儿,你下来的早啊,上一次没见你这么快。”
上一次地震的时候,是汶川5.12地震,到现在已经9年了。那时候我正上高中。
记得清清楚楚,中午2:28分的时候,离上课还有2分钟。
我靠着后桌埋头翻我的笔记本,正在忧心是不是忘记带。
忽而觉得背后的桌子抖个没完。谁这么没素质?抖腿抖成这样了?
我抬头正欲大骂,发现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门外偶尔闪过狂奔的身影。
当时意识到可能是地震,但又不敢确定。毕竟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
一切都极为安静,我就是从这里确信人真的会有吓傻了的时候,在极度惊恐之下是发不出声音的。
直到楼下忽然爆发出尖叫,地震啦。好像被惊醒似的,霎时间各种混乱的声音全爆发出来。我立刻冲出教室跑到楼道。
我们学校很可恨的,教学楼只修了一条楼梯。教室在楼梯两侧排开,形成“羊”字形。
最讨厌的是把高三的学生安排在顶楼,我的班级又在离楼道最远的地方。
可想而知,楼道里淤积着密密麻麻的学生,求生欲望催使着他们不断向前挤。而我绝望的缀着队伍的尾巴尖。
有到了二层的学生,仗着身高腿长,手一撑直接跳到一楼,滚一圈跑出门外。而我只能绝望的龟速前进。
好像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人那么多,速度那么慢,总也走不到楼下去。
楼道里的楼梯不是水泥样的硬了,好像变成了橡胶的东西,类似弹力床。
平时下楼的习惯靠不住,有时候伸出脚,觉得应该踩上东西,偏偏要再延伸一些才能踩着楼梯。
有时候刚伸出去,楼梯就自动怼上你的脚底。
恍惚间,我觉得楼道成了簸箕,我们就是被一颠一颠的豆粒。
端看什么时候承受不住去这自然的伟力,簸箕裂开,豆粒儿四散。
这种恐惧无法与外人诉说,只能憋在心中默默祈祷,这栋楼结实一点,撑的久些,再久些。
及出了楼,仿佛黑暗中呆久了的人乍见天光,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腿下发软。
想起家中父母,还有年纪过大腿脚不好的姥姥。抖着手摸出手机打过去,一遍又一遍。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一成不变,您所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当时心中十分恐惧,大脑充斥着各种血肉模糊的可怕画面,每一次无人接听,都是在沉甸甸的心里再压上一根稻草。
直到回到家,看见亲人都站在屋外。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头冷汗。
后来才知到,地震过后,有段时间通讯会完全中断,亲人们不会知道对方的消息。
而在那一刻,联系不到的焦虑会让你崩溃的哭出来。
我不在汶川,这仅仅是汶川传到这里的四级余震而已。
我也不在偏远乡镇,而是在市中心,离家很近。能第一时间知道家人的情况。避免了许多无谓的担心。
我只是感同身受的想,现在在九寨沟的人,该怎么办呢?
九寨沟是著名的旅游景点,正值暑假,游玩的人很多。
发生了7级地震,汶川地震也只是8级。
很多游人无法回家,旅店是不敢住了,余震已经发生107次,不知哪次就能失去性命。
上千游客冲出酒店,在街头坐着。有的干脆在大巴里坐一晚上。
从景区里救出来的旅客围着毯子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毯子不够分,常常几个人共用一床。
通讯没法用,只能看新闻。新闻中那么多面孔,哪个才是你牵挂的人呢?
截至现在,19人遇难,200多人受伤。未来会有小到中雨,伤亡数字会进一步增加。
想到他们的处境,我不禁想要流下泪来。
地震到现在还是无法预测,灾难总来的漫不经心。而我们只能在电视机前获得只言片语,默默地在心中为受害同胞祈祷。
希望他们能在绝境中坚持下去,等来希望的曙光。
MicrosoftInternetExplorer402DocumentNotSpecified7.8 磅Normal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