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多——美食与美景的沃土(三) 迷失中世纪

喜欢欧洲历史的小伙伴一定对阿基坦这个名字非常熟悉,这片历史上就物产丰饶经济发达的土地记录了英法两国几百年来相爱相杀的故事,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阿基坦曾被英法两国轮流统治,从金雀花王朝到玫瑰战争,阿基坦都是历史的见证者。波尔多之行的第三天,我要去个离波尔多稍远的小城:Sarlat-萨拉,听说因为这里曾被英国统治,所以深受英国游客喜爱。不过看疫情的架势,我感觉是见不着几个英国游客的。

萨拉位于多尔多涅峡谷,有保存完好的中世纪古镇,不过从波尔多坐火车要两半小时才能到,而且车次没有像去圣埃美隆那么多,所以想去萨拉的话还是要提前看好时间坐早一点的车次。我到了车站买好票,觉着两个半小时干坐着会无聊,就到旁边店里买了葡萄干面包(法国的面包可以闭着眼随便买,反正都好吃)、咖啡和一本悬疑小说。前一个小时吃吃喝喝看看书,随着火车进入山谷,景色越来越美,我就看不进去书一心扒在窗边看风景了。河谷的景色和我们山里完全不同,河流从郁郁葱葱的山间流过,河滩上聚集着露营的人们;两边的山石被森林覆盖,陡峭的像是被河水劈开,但不像阿尔卑斯山脉那样巍峨,零星可见依山而建的城堡和小镇,半隐在林中悠闲宁静。

火车终于到站,显然萨拉的车站也距离中心地区有段距离,不过这里的车站看上去比圣埃美隆的正式多了,不仅有工作人员,旁边还有公交站。有了之前差点丢在葡萄地的经验,这次我就游刃有余了,迅速找到通往城中心的路标。通往小城的路很窄,一面是山涧一面是开凿过的山崖,路边依山建了一排小房子,我经过的时候一个爷爷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向路过的游客打招呼,门廊扶手上趴了一只大胖橘。这天天气有点阴,但是很闷热,走了一会儿就觉得出了一身汗,出门时带的冰水也成了温水。还好只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市中心,也能看到通往老城的步行街了。其实这样远的路途当天往返加游览还是挺累的,但是这里除了保存完好的中世纪古城,还有个非来不可的理由,那就是萨拉是举世闻名的法国鹅肝发源地。土地肥沃的河谷养育了肥美的鸭子,被用来制作各种美食;夏天的集市上堆满了各式新鲜的水果蔬菜,还有农场自制的果酱果酒、腌肉和奶酪,这里还盛产黑松露,漫山遍野的森林里还有鲜美的牛肝菌。这样一个物产丰富的地方谁能拒绝呢?


老城在市中心的位置,入口在步行街上很好辨认,步行街两边是旅游地常见的纪念品小店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有超市和银行非常方便。然而一进入老城之后仿佛一下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身后喧闹的现代世界一下就被隔绝在身后。与圣埃美隆不同,这里中世纪的房子全是姜黄色的墙配上灰黑色的房顶,而且造型也更加多样。同样的,古镇也依山势起伏而建,高低错落的房屋中夹着狭窄的石头小巷,墙上爬着各式藤蔓,穿过紫藤花架好像穿越了时空隧道。老城中虽然游人众多,但是完全不喧嚣吵闹,尤其经过住宅和修道院的区域,大家都会放轻脚步降低声音。拉萨的老城能明显感受到山势的起伏,狭窄的石路阶梯毫无规律地在高低错落的老房子中延伸,每一个转角都有不同的风景。到了午饭时间,也是老城中最有烟火气的时候,作为各种美食的盛产地,萨拉老城街头巷尾都布满了提供特色菜肴的餐馆,从平价实惠的小馆到高端大气的米其林餐厅总有一家能满足你的味蕾,原本就狭窄的老巷摆满了桌椅,开饭时间便水泄不通,人声鼎沸。空气中鹅肝,鸭肉,牛肉,烤羊排,各色蘑菇和果酒的香气勾得人走不动路,恨不得立刻坐下大快朵颐。我在巷子里逛了一圈,找了一家菜色看上去丰盛又实惠的店尝了当地特色的肥鸭,果然如传说中一般美味。


填饱了肚子我就在老城里消食,萨拉老城可比圣埃美隆丰富有趣多了,教堂附近的中心地带有卖各种农产品的集市,一堆堆的蔬果,各式腌菜、奶酪还有挂满架子的腌肉腌肠等着被选购;各家鹅肝店前都摆着大肥鸭的玩偶招揽生意(法式鹅肝现在基本上都是鸭肝做的);手工糖果店里挤满了孩子,香甜的糖果和巧克力吸引了很多蜜蜂,大约可以印证原料优质天然;街上还有很多皮革和手工艺品的小店,在橱窗里摆满了造型各异的装饰品;当然,最不能缺少的还是面包店,走近就能闻到小麦、黄油和天然奶油的香甜味儿。比起现代都市的繁华,还是这种朴实的人间烟火最生动有趣。穿过教堂的后门有小路可以爬上后山坡的墓园,山坡上能看到教堂的全景,清幽宁静,就连熊孩子们都知道不能大声喧哗。时间似乎在老城静止了,石墙缝隙中长出的小草,老旧的木门上开花结果的藤蔓都带着古老的气息,有的建筑墙上甚至还能找到代表英格兰的十字徽章。尽管没有太阳暴晒,但是天气依旧闷热,在城里逛了一圈已经汗流浃背,就学习法国人在喷泉的石阶上席地而坐休息休息,老城中心的广场上还有三只大肥鹅的铜像,纪念它们为人类提供了美食。


老城的时光是悠闲自在的,一个人出来度假最适合去这种可以让人放松心神又能享受美味的地方,旧时光的韵味得要放慢脚步静下心来细品,急匆匆赶行程的旅行方式不适合这里。按照惯例,我去纪念品店买了个冰箱贴,又在一个超酷的朋克阿姨开的皮革店买了个便宜结实,适合出门背的小挎包,当然,临走前肯定要去集市打包一袋新鲜水果带回去慢慢啃。心满意足地往车站走,经过来时看到的小房子,发现那只大胖橘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院子里了,而那个爷爷还在路边坐着晒太阳,向行人打招呼。此时云层开始散去,透过山林间的枝叶已经能看到阳光洒下的金斑,深吸一口气,炙热的空气中裹挟着树木温暖清新的味道,这里的生活历经千年却又似乎没有改变,果然时光会优待不追赶它的人。在回程的车上看着阳光洒满山谷,让人更觉得惬意,想着接下来的行程又有点激动:顶着酷暑逛了三天终于要去海边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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