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弟弟陪父亲住院,我则留下在家中照顾身体渐好一点的母亲,心也是安静不下来,又在牵念上海的孩子们。
父亲去住院,家更安静,昨晚母亲睡了一个安稳觉,不然,总被父亲折腾着睡不好。
上午,母亲躺在躺椅上,我靠在沙发上,母女俩聊天,母亲总重复那些说过多次的话题,我随后应和,我的思路也是乱的,老人的思想固化,我也无法改变她。
杨绛先生曾说:“当有一天,生你养你的两个人都走了,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任何人,真心实意的疼你、爱你了,再没有人在意你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工作累不累、胖了还是瘦了。
再没有人忍你的坏脾气、包容你的缺点,当你回忆和父母的点点滴时,就会泪流满面、心如刀割。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而我最终还得面临父母不在的一天,当下又不能长久陪伴,心里仍是惭愧,但又无能为力。
家乡的人脉也渐断,虽有好多同学住县城,大家都挺忙的,也就不想打挠,村上的发小也是各奔东西,一个小村庄只有十几个老人在家,基本上也不串门了,没有鸡飞狗跳,东家长西家短的热闹场面,年少欢乐的场景已沉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前天,小叔和小婶请我和弟弟、大妹去他家吃饭,顺便去了他房子西边的池塘边,只有一棵弯曲的老枫树仍屹立在塘埂上,池塘里也不见洗衣的村妇,只有那几对鸭子静静地在水面上划来划去,池塘后的小树林也长得密密麻麻,再也不见放牛的老人和孩童。
物是人非,二十年后,也许这个小村庄就没有人住居了,待二老百年之后,我们兄妹4人都会回各自的生活地方久住了,家乡也就成了回不去的地方,怀念的也许就是一个念想罢了。
春节在家,小辈的人回村,我几乎不认识,他们也许认为我是哪家的亲戚,而那些孩子哪知道,我才是在这个村庄长大的人呀。
父母已是风烛之年,而我也在渐老,留不住的是时光,感叹的是人生易老天不老,天空仍高高在上,山还是那座青山,长江还是那条奔流不息向东的长江,我的心不知该何处安放。
如果人有来世,能记得前生之事,不知是什么境况,此刻的我不知如何去修练这颗杂乱的心,上有老下有小,我都安抚不了,背不了自己也背不了亲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无力去改变什么,只有把心慢慢调在过好每天的日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