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跟兄弟們在一起,喝得盡興,玩得開心。回家很晚,但難得清醒,還是堅持着把當天的流水账写完了。过去我一直很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把一件事情堅持着做下去,這應該與自信無關,有时我想,即便是自信心很强的人也很難把一件事堅持着做下去。這些年我多少明白了一點,能够讓一個人堅持着把一件事情做下去的,不是自信,而是毅力。
寫完流水账,睡覺时已是零时,睡得晚,但睡得踏實,醒來时已近六點鐘。昨天是大寒節氣,是二十四節氣中最後一個節氣。现在應該是四九了,再过两三天就是腊七腊八了,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一段时間。而今天的温度按墨迹天氣的豫報,最低温度已降到零下三十多度。过了冬至,白晝漸長,早晨六點多鐘时,天已開始放亮,冬已至極,嚴寒之中依稀可辨聽得到春之足音。
最近幾天一直在看柳雲龍主演的電視剧《風筝》。好像已經成了慣例,每一個假期,無論寒假還是暑假,都要看一两部超長的,我自己覺得值得一看的電視剧。我很喜歡看諜战片,從十幾年前的《風聲》,到前些年的《僞装者》,到現在正在熱播的《風筝》。對這些我個人認爲是精品的大制作,我不會吹毛求疵,横竪挑剔的。一般來説我很少把看電視剧當成一種消遣,或説不單單是當成一種消遣。藝術作品無論稂莠,實際上都會於無聲處對觀賞者産生着潜移默化的作用。從這個意義上講,我更看重那些藝術精良,具有普世价值的電視剧。從《風聲》《僞装者》《風筝》中,我體悟到的普世价值就是信仰對一個人來説有多麽重要,而信仰正是我們現在這個時代,這個社會所缺少的。
腊月酷寒,最好的消寒方法就是坐在窗前,晒着暖暖的陽光,讀自己喜歡讀的書。我的書桌上堆满了書,都是最近一段時間我在熱讀的書和雜志。前幾天,已經畢業多年的學生同济大學的吴居東説要讀書,特别説想讀魯迅,問我應該怎样讀,讀哪些。我很惶惑。這些我一直都在讀魯迅,讀得遍数越多,越覺得讀得不得要領。學生時代不喜歡學習課本中的魯迅先生的文章,除了是一種與年龄相關的逆反之外,很大程度是讀不懂。但我很喜歡魯迅先生叙述議論的語言方式和語言風格,曾刻意模仿过一段時間,但終不免東施效颦、邯鄲學步之虞,不倫不類。我覺得讀魯迅先生的文字,還是要從他的两部小説集《呐喊》《彷徨》開始讀起,特别要精讀《〈呐喊〉自序》,然後還讀他的幾部雜文集,我個人比較喜歡的是《墳》《而已集》《華盖集》《准風月集》《僞自由書》《南腔北調集》,當然還有先生的的書信集《两地書》,總會讓我讀得熱涙盈眶的。在我的書桌上有一本新書,説是新書,應該是新買的書,北大教授李零先生的《喪家狗》。我喜歡題跋在封面的一句话:“任何懷抱理想,在現實世界找不到精神家園的人,都是喪家狗。”
上午去學校,没有重要的事情,衹是想去辦公室裡坐一坐。這是病,不用别人説,我就能給自己診斷。現在有好多莫名其妙詞儿,我現在就想起一個——“執念”。辦公室裡冷冷清清的,整幢教學楼裡都空空蕩蕩的。年过五十,我漸漸發現,除了教書我還真想不出自己還能干什麽,即便教了三十多年的書也没有教出什麽名堂,但我還是覺得無論是我的優點(不多)還是我的缺點(不少)都决定了,我這輩子最適合做的就是教書。
喫过晚飯後,又去西城區走步。温度很低,走步鍛練的人越來越少了。這段時間事儿比較多,没能堅持天天走步。事儿多衹是一個借口,實際上就是想犯犯懶。走一個多小時的步,既是一種鍛練,也是一種釋放。很多事情可以邊走邊想,很多白日裡想不明白的事儿,在晚上一個人走步時或許就會想得很清楚很明白了,一大圈走下來,就會光風霁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