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歌呢?我的歌?
一日,看完龙应台在香港大学的演讲,JY问我。
是的,我的歌呢?
有时候,真的,大河就是大河,稻浪就是稻浪罢了!(龙应台)
是,也不是!
龙应台问,还记得启蒙歌么?
我,真是记不确切了!
如果,一定要说有,印象里,最早学的儿歌,应是《一分钱》吧!
谁会知道,过了三十余年,这歌会被改成各种不堪的版本呢?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到人民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把头点,对我笑开颜,我对叔叔说一声:'叔叔再见!’ ”
一首在蒙昧之初教会我们最朴素道理的歌。有情节,有对话,有描写,多么生动的画面,经年之后,依然随口哼来。一分钱就是一分钱,歌就是歌,做人就应如此!
就这么简单,烙在心底,不会淡忘,那个年代,那些歌!
如果说,按龙应台的演讲,《四郎探母》也算歌的话,越剧,是我生命中的另一类启蒙歌。
这歌,从何时缠绵进的我的生命里,已无法探寻,只是,她在我的生命中,如同血脉,如同呼吸,与生命同在。
孩提时,无论是“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抑或是”绕绿堤,拂柳丝,穿过花径……“,更或是”莫不是步摇得宝髻玲珑,莫不是裙拖得环佩叮咚……"这一曲曲,或欢天喜地,或哀怨低回,或婉转沉吟,都无时不在耳边脑际萦回……
那,是祖母的乡音。
她,从绍兴的石板路上,一路颠沛流离而来,自此故乡成他乡,遥遥望,无归期。大上海的灯红酒绿里,若尚存一丝慰藉,那应是这一曲吴越乡音的相伴,在那孤寂难眠的长夜里,聊诉相思……
我的血液里,流淌着祖母的血脉;我的生命里,回荡着祖母的乡音……
曾经,这乡音属于她,是石板桥,是乌篷船,是状元红,是古戏台……是所有关于故乡的念想,从满头青丝到白发苍苍……
如今,这乡音属于我,是对她绵延不绝的思念,更是心底对这缠绵的曲调久远的沉迷。不问情由,只是刻骨铭心,难舍难分,不问多久,因为已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里,与生命同在!
青葱少年时,以为识得愁滋味,总是强说愁。
即便自嘲不追流行,常连歌手都叫不上名,却也总在斜阳夕照时分,和同学行走在放学的小路上,哼唱着我们曾经的歌……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曾经的歌,是青春的什么,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只是因为青春,只是因为那个年代,只是因为这歌在这个时代,仅此而已……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太固执于喜欢某一首歌,骨子里并非太新潮的人,直到听到《明天,你好》!
听到这首歌,是在那样一个与我毫无瓜葛,却令人伤感的场景,在这之前,我甚至不知这首歌,不知牛奶咖啡!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明天,你好!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长大以后 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越美好,越害怕得到。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最先击中我的是音乐,轻快里总是弥漫着忧伤,淡淡的,挥之不去!渐渐沉醉于这歌词,多少次,徘徊彷徨……在今天的夜里,在漆黑的窗前……多少次跌倒,多少次哭泣,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只是,当晨光微熙,依然仰头,笑对晴空,道一声,你好!
……
琐琐碎碎,总是各种记忆忽隐忽现,写将下来却不知所云!总有些歌,不会淡去,难以磨灭,即便不知歌词,不知大意,不知唱歌的人是谁,却总在心头……
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沐着洱海边习习的凉风,沿着公路骑行。
暮色渐沉,两旁偶有灰色民宅的院墙擦过,公路上人迹渐稀,安静得只听见风掠过耳畔的声响。
隐约间,依稀见几位着白族服装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蹲在墙脚边。刚与她们擦行而过,忽然一种浑然天成的声音直击耳膜!
“听,听,她们在唱歌呢!”老公连连惊呼。
是的,那歌声淳朴低沉,却悠扬浑厚……那声音仿佛并非发声于喉嗓之间,更似从胸腔喷涌而出……不知是何种曲调,亦不懂是何词意,却如插上双翼,和着暮色飞扬在空中,久久不息,久久不息,直至今日……
有时,大河就是大河,稻浪就是稻浪……有时,大河不是大河,稻浪不是稻浪……
无戒21天训练营第13天 #201700226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