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文/孙大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境遇,我们无法去感受当事人的心境,也无法彻身的体会当时的那种煎熬。即使他是你的亲人,甚至是一辈子的恋人。

从小,我一直都在给自己创造逆境,现在看来,哪里是创造,本来就处在逆境中。

01

记得高三高考结束后,去了一家饭店做服务生,干了大约有40天,到领工资的时候没有问清楚,以为发到工资卡,结果等了两天都没有动静,此时身上只有5块钱,只想着发了钱之后去饭店点一份蒜爆羊肉,我给银行打了一次又一次电话,只希望听到账户余额中有数字念出来,结果听到的都是零元。

我本以为可能是要在下午5点左右打钱,于是在等待的过程中花了2元钱买了2包方便面,中午奢侈的泡了一袋,晚上则是把另一包方便面掰成两半,留着一半明早当早饭吃,结果晚上没忍住,把另一半又掰成了两半吃了一半。再晚些的时候,把最后的一点也吃了。

想当然的第二天没有饭吃,剩下的3块钱一分都不能动,因为这是要回家的车费。

回家路漫漫,3块钱连赶往车站的钱都没有,只有靠双腿一步步走过去,我像极了一个落魄的流浪者,怕别人看出来我是在赶路,于是假装跑步运动,但那个时候跑不了多远,加上本身肥胖的体重,跑一会浑身变湿透了。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仿佛我不属于这个城市一般,与他们格格不入,贯穿我身体的只有匆忙与饥饿。

实际上本可以前几天回家的,但是想再这过几天独立的日子,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后来打电话询问说是发现金,过了几天后,重新回到饭店,才拿到了钱。

如果当时我多问一句多说一句,也许就不会有那样的状况,还美名其曰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呢。

02

高三上学期,作为艺考生终于体验了一次大年初二回校学习的经历。每年的校考时间总是感觉很仓促,致使我们只能压缩春节假期去补习。

学校肯定是不让住的,补习班虽然是高中老师但也不会在学校开班,毕竟属于违法,也曾被别人举报过,换过好几次地方。

后来,我们搬到了一个民房里,这里是市区靠北的一个小胡同,房间都是两层楼外加一个院子,所有的学生把每一间屋子都占的满满当当,画架与画板框框铛铛,用来画画的静物摆在正中间,上午素描,下午就画水粉,直到静物烂掉,没人敢吃静物。

正值春节期间,路上也没有卖早点的,对于我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每天来回坐车回家根本不现实,所以在家带了饭能熬过初四就万事大吉,住的地方也在这间民房里。

吃饭的时候先是烧一壶热水,水烧开后倒进快餐杯子中,用热量将经过冬天洗礼的食物融化变温,这就已经很满足了。

没有床,没有合适的大地方让我睡觉,况且到了晚上,整栋房黑兮兮的,有些吓人,最重要的是有时候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在这而且是冬天。

比较幸运的是有暖气,睡觉时搬到了一楼,紧挨着暖气,将在家拿来的毛毯裹在身上,将衣服也盖在身上,像一个木乃伊一样,直直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耐心的等待着周公的来临。

早上醒的也不能太晚,同学们有的会提前到,那个时候我们脸都没有来得及洗,头发油乎乎的很是不舒服,水也是凉的,下不去手也得下,谁让我皮糙肉厚,再次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其实都是自己创造的祸,本可以不这样的,可我却这样去做了,至今不明白为什么。

现在想起来,好像不是自己创造的一样,本来就会这样。但当时却不这样想,也没有觉得心酸,寒酸,就觉得该为自己制造一些像样的逆境,人生才会完美。这一点估计是小时候看商人传记成功学留下的祸患。

03

真正让我感到心酸穷困潦倒的一次是在来北京的半年后的一个周末,早上8点,肚子莫名的疼痛,之前已经疼过两次,医生说是阑尾炎,但我觉得不像,真是阑尾炎估计我都不能走路了。

直到第三次来临,这一次疼了将近12小时,本以为上午能够挺过去,没想到有越来越疼的迹象。

当时身边除了我自己没有其他人,一个人去了医院来回辗转,敷着肚子龇牙咧嘴,医生们按照操作步骤让我一步步的检查。

可我只想先止住疼痛,一下午的时间,一边疼一边做检查等结果,最后确认是肾结石,给我拿了500多元的药物,做检查花了500多,一天疼痛没止住,先花了1000多在医院瞎转。

让人感到可怕,药物最后也就吃了2天,当时回到家后像一只癞皮狗一样缩在被窝里,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详情可见《22岁,我有幸得了肾结石》

04

北京对我来说没有多少爱,也没有多少恨,只要你不干扰我的生活那就谢天谢地。

但很不巧的是在北京的第一个国庆节,欢欢喜喜的在家呆了10天后,回来发现房子没了,没有地方可以去住了,不仅如此,我竟然傻了吧唧的为房东干了一下午的活,最后以一瓶水并倒贴了200元将我打发走了。

我去哪?心里并不慌张,因为早已经有了准备,否则怎么会如此气定神闲。详情可见《十一回北京,突然被告知家没了》

05

经历了种种之后,内心其实并无波澜,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每个人在每个阶段实际上都会上演,形式不同但性质差不多

但在当时的我看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更何况,也没差到哪里去。

但是一旦在那个经历中走出来,比当时过得好一些再回首,才发现,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好酸好酸,有几次都心疼那时候的自己,但同时也感谢那时候乐观的自己,什么都往前看,对未来生活依旧保持热情,从不退却。

至于现在,也就那样,努力的做好当下,人生才会一步步向前走,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把一切都当做历练,就真的会是另一番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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