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少前辈用不同的语气告诉你,"高考"不过是漫长星河中一颗普通到不起眼的星星,但于我而言,今夏夜空的味道到底还是有些许不一样的,关乎回忆。在点亮半壁夜空的烟火中,我告诉自己,有很多东西,值得被珍重。
One.初见
一起流过汗水站过操场唱过军中绿花的小伙伴,文理分科老班说我这是"抛弃",很长一段时间里觉得自己像是被玻璃橱窗隔离起来,明明看得见以为触手可及,后来才明白,"如果当初...." 这个词除了毫无营养的无病呻吟之外,一点儿都不管用。再回到班上,仍然会有人叫死鱼,企鹅,雷锋哥哥,老班长...却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从后桌传来的歌声,没有了彻夜长谈的默契和勇气,没有了分享唯一秘密的能力。但无论多久,仍记得在最重要的日子把祝福送给一同走到现在的人。一晃两三年,匆匆又夏天,军训又要来了,愿我们——在各自的轨迹中——平稳前行。
Two.同桌的你们
在我们的高中时代,同学们教室的活动范围,大多是以自己为坐标中心向周围扩散的。前后左右桌加上好看的少年,便是我的高中时代。我很庆幸这段平凡平淡平静称不上出奇的日子,是和你们一起制造的。一生中的遇见,好看的皮囊很多,有趣的灵魂太少。体育课走过一圈又一圈的操场,我们聊那些刚发生或者发生已久的,在我们身边或者离我们很远的事,谈那些已成往事但十分怀念的过去和未曾经历又无比憧憬的未来。有人说,学生时代的友谊很简单,讨厌的东西相同,便是朋友;不同,则为异己。但其实我想说,因为是朋友,你讨厌的,我不一定讨厌,但一定,不会喜欢。没办法,谁让我天生是个帮亲不帮理的家伙呢!痛苦是谁的我不管,快乐是我们自己的,诚然,我们足够自私,不奢望别人理解,不渴求与人分享,不妄想毫无瑕疵,但求...及时行乐(ps:错了,其实我想说的是问心无愧,但假设我问心有愧呢?)。倘若现在你问我,高三是什么?我的回答一定是一些零散的、碎片的、不成体系的记忆:无休无止的周测月考,没完没了的模拟试题,累到虚脱的爬山远行,晒到中暑的胜利门仪式,嫌弃到不行还是欢喜换上的班服,不舍和喜悦交斥的班级聚餐,走得不太远但依旧很开心的毕业旅行..除此之外,无他。我们就这样毕业,是带着逞一时热血买来,然后留下一大片空白的习题毕业的;是带着有些事没做成,以后大概也没机会再做的遗憾毕业的。也曾焦虑,难过,失望和无力,但是,怕什么,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前行有无数个方向,但都流向远方,愿我们——走出半生——归来——仍少年。
Three.十二年如一日
从还是扎着两个朝天辫的小屁孩时代就在一起玩的闺中密友,现在回忆起来,眨眼已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年轮走过十二圈,谁还记得当初的样子呢?在那个绝交信写了无数封,跳绳永远痴迷于当中心,不懂什么是喜欢却拼命想要够着的年纪,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绝交信没有任何法律效益,只顾一个劲的伤心难过,和好如初然后郑重其事的撕掉绝交信才算完事。人的仪式感大概也是在这些鸡毛蒜皮中潜移默化了。后来逐渐长大,明白了"绝交"二字的杀伤力有多大,我们不再轻易说"绝交",我们各奔东西,却没有被时间和空间打破,再见面依旧热火朝天无话不谈。我们的话题从要不要和谁一起玩变成了要上什么大学,做什么工作,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曾以为就这样就能一直走到以后,但还是有人,没有说再见就离开了。时间一久,对方的样子也快模糊了。[要说当时胸前戴着鲜艳红领巾的我有什么解不开的千古难题的话,那就是为什么所有同学的本子的折角要我来捋平??..硬生生的被逼成了强迫症啊,kk..跑偏了]
Four.三五年
典姐曾在一篇文章里写:东西我喜欢新的,但人还是旧的好。这句话一度对我很受用。每个人或许都会有一段难捱的时光,彼此见证,然后相互陪伴,一起尝过甜头固然好,一起熬过苦难才是真·友谊。那些时光我们在深夜忽明忽暗的台灯里煲电话粥,只有对面传来压抑的啜泣,我们不多言,只是陪伴。正如顾城的诗:草在摇它的叶子/风在结它的种子/我们就这样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后来我们可以坦然的讲故事给别人听,如释重负的说都过去了,然后给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那是感激彼此给予的力量。如果有这样一些人,明明是你任性耍浑无理取闹,还是将你冲动犯下的错揽到自己身上,然后静静等待你的风暴过去,也是一大幸事。这样的人,早已当做家人。我们常对陌生人客气,对爱我们的人发脾气,这个道理,明白需要时间,改变需要更长的时间。
Five.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还会遇到更多的人,偶然遇到,刻意为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的人出现,是为了带你变得优秀;
有的人出现,是为了共同的梦想努力;
有的人出现,仅仅是为了陪你走一段...
出现都带着意义,哪怕是我自己赋予它的呢?
Six.站台
我常爱把人的一生看成一趟列车,车上的位置有限,到了某个站台,有人上车,就得有人下车,有人进站,就得有人离开。离开的自不必多言,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从来都不会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是我们对彼此最好的状态。我当然知道未来的一路绝非坦途,免不了摩擦,免不了磕绊,但我仍然不切实际的心存着那么一丝期望,下一站甚至以后的每一个站台,只管有人上车,不再有人下车。梁实秋曾说:你走,我不送你;你来,多大的风雨,我要去接你。我不怕你带给我的是泥泞和包袱,你来,我会背得很快乐。所以,你只管来,我给你发小板凳啊。
2016.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