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贫穷家庭中的苦难(一)

打完一通电话,我和妈妈又产生了误会。

无数记忆在杂乱中交织,影视剪辑一幅幅难以捉摸的痛苦,为什么说又?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和妈妈误会了。

可能贫苦家庭就是这样,总是为了三块两毛钱的小事痛苦。

自我懂事开始,就很少和人吵架,也很少和人冲突,我信奉一句话,天之道,利而不害。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道效仿天道,人道和天道相合,就是真正的命运。

天道是什么,万物之母,天地之始,是一切运行的规律,也就是自然的法则。

一等人总是和天道一样,顺着自然发展,不与万物相争,有利万物。

所以,产生了一个说法,天时,地利,人和,人和指的是就是和谐共生。

当我认识到这一点,已经很少与人生气,因为不论做什么,都在预料之中,也在掌控之内,无论怎么做,交友、聊天、工作,一眼就能看到最后的结果。

但,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只是我和所有外人:同学、女人、黑心中介、疑似欺骗我钱的朋友、疑似背叛的兄弟、阴险诡诈的打工同乡,都已经几乎和解。

可在家庭中,我总是显得力不足心。

我不知道怎么去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自从有意识开始,见到妈妈和爸爸开始,我就产生了对世界的厌恶。

我家三兄弟,七岁那年妈妈爸爸把我带到他们身边,我该高兴,可是那时候我的脑子只有玩,什么都没有。

他们想带我读书,但因为我的脑袋空荡荡,第一次考试都没有及格,于是,他们开始压着我读书,不看书、写算术题,我该感谢他们吗?

对年幼的我来说只有无尽的痛苦。

我还记得她们一起,妈妈骂我不听话拿铁衣架打我,爸爸在旁边假装动手,打的我浑身痛,哭的蜷缩在楼梯间角落。

然后哄骗又连着打逼我写作业,我的成绩确实变好了,我的脑子也清晰了,记得爸妈、老家、老家玩伴的思念,还有卫大叔、和我爱打架的二哥、性格好好的大哥。

我一边被压着学,一边在学校放飞自我,因为爸妈的压迫,我的成绩位列前茅,我不断反抗,不断试探他们底线,也曾发现爸爸出题我改了题目都不知道,抄词语故意漏抄也不知道。

他们让我写,我假装和小伙伴玩反抗,一直到了二年级,可能是看不了我哭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落,爸爸不在管我。

从此我结束了痛苦的压迫。

我和爸妈在一起,妈妈很好,平常都很开朗活泼,总让爸爸带着她和我到处逛逛走走,她每次带着去,都会问我好玩不,我会说好玩。

只是,其实那不是我要的。就像我想买一个贵的玩具,他们给我二十元压岁钱,可看到我要买贵玩具马上让我给他们保管,然后给我买了一块钱的鸭子。

他们还会问我,是不是一样好玩,我知道他们是不舍得,可能拿到也开心了。

后面到了三四年级,因为他们不舍得,每次他们给我两块钱买早餐和零花钱,我总是偷偷留着,去买玩具,一来二去就养成了收藏的习惯。

可能是一直得不到想要的,爸妈也不愿给我买,我想要十几块的奥特曼,爸爸给我买了两三个恐龙,我想要果宝特攻,他们给我买了一个智能机器人,他们一样会问我是不是一样好玩,我只能笑着说喜欢,虽然心里并不喜欢。

可能也是这样,我想要的得不到,想要玩具、买影碟机、手机,都没有得到,于是,有一次遇到一个喜欢偷东西的人,我跟着他到处偷东西,拿到钱,我就忍不住去买了想要吃的冰棍,还有一个昆虫的组合玩具。

虽然我知道偷东西不好,但渴望和得不到让我完全像上瘾一样,欲罢不能,直到一次,我偷了我们楼层的东西被抓走,那一次我和爸妈都被房东赶出来。

而爸妈的关系很奇怪,一开始我去的时候他们在鞋厂上班,但爸爸受不了枯燥的环境,而且管理喜欢骂人,妈妈则觉得有工作干就可以了,拉着他想一直干。

结果爸爸不听她,就吵起来了,因为这件事我经常被她发脾气骂,因为刚刚到拿,我要被逼着读书,还要回来帮他们煮饭,有时候把菜洗好,但有时候我总会忘记,他们就会吵起来。

随着长大,时代进步,电饭锅换了好多,电磁炉也换成了煤气,有时候因为忘记关煤气也要被骂,忘记扫地被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已经从那个只记得玩的男孩变得忧心忡忡,每天都害怕回家,面对狭小的房间爸妈,妈妈脸上的不开心,爸爸的沉默寡言,总是妈妈充当引导开心的人,但她要是不开心,家里就很压抑。

自从爸爸离开工厂,妈妈就和他吵的不可开交,因为找不到工作就无法供养我们,妈妈有责任,希望稳定工作,把我们抚养长大就好了,爸爸不喜欢被拘束,他想要拼搏一个更大的人生。

小时候喜欢妈妈,因为她总告诉我们,没有她爸爸早跑了,同时她平常开朗活泼,比起沉默寡言的爸爸更让我想接近,可后面随着争吵加剧,我们被赶出来,妈妈每天对着我都是在骂和哭。

她们装作过没有吵架想要掩饰,可每天哭,爸爸也没有中午回来吃饭,她有次和爸爸出去因为吵架情绪失控爸爸撞车,车子坏了,两人都受伤了,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

到了后来她们甚至好多次都想离婚,总是吵吵闹闹没有结束,直到我回老家五年级下,那一次我就再也没有留在福建,真的回到我曾经无拘无束的老家。

只是,小时候怀念因为我小,爷爷偏袒我,村里被欺负老人也会帮我说话,可我现在长大了,没有人再帮我,偏袒我,曾经最好的伙伴来找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可聊起来才知道他只是看动物一样好奇。

我和他的关系,甚至不如和我天天打架的二哥,爷爷病入膏肓,村里老人也不在年轻。所以,回到老家,被以前玩伴看笑话,因为自己犯错被妈妈在其它人面前骂白眼狼,我知道她不是真骂,是想这样让我快速让对方认识我,可对我而言只是耻辱。

玩伴看不起我,二哥大哥当外人,我这次回来因为爷爷病了,可回来才知道他是酗酒重病,就是想看看我,因为从小和他长大,想念我,可如今回来,他马上就好了,因为爸妈都说他是装病。

让我记起他在小时候躺在石板上流鼻血,爸妈但因为他要死了,结果还是活了,后来我被接走好几次,他因为想我“装死”,直到我这次回来,他满足了。

因为爸妈吵到了要离婚的地步,我这次埋下种子,六年级下回了老家读书,爸妈无数次争吵,我叛逆到了极点,迷上玩手机、聊天、看小说,好多次把爸妈手机看欠费,然后自己偷偷拿零花钱交,不够了有时候会忍不住偷妈妈钱。

我被骂是咎由自取,喜欢偷东西,但欲望的滋生除了让我清楚知道自己在做错,根本无力抵抗。

因为责骂,我不在学习,想学古惑仔、小说黑道冲杀一场,宁愿死在战场,也不愿这么窝囊下去,我离家出走过、去网吧、偷偷买玩具、偷钱几天不回。

后面爸爸在另一个地方找到一个搬运的工作,工资高了很多,但很累,妈妈眼红跟着一起干,但却吃不消,最后因为爸爸和财务小向走得近嫉妒再次争吵,最终我的叛逆和他们争吵到离婚边缘,我回到了老家。

六年级回来,本以为我能改变痛苦,却只是从一段痛苦进入更痛苦,因为多年没有回家物是人非,我不认识好多人,对于要强的妈妈觉得没面子,每次都说我是白眼狼,无论谁看着都让我觉得羞耻和耻辱。

上了学,没有大哥二哥庇护,没有同乡人庇护,我特立独行,因为在外省较安静却因身高最高喜欢学大哥,回来第一天就因次让原本班级一个男生看着不爽,吵起来,约人就打起架。

老家给我的感觉,就两个词,野蛮、粗鲁,但我不怕这些,因为痛苦的家庭经历和学校经历让我早已经痛苦到了痛不欲生,我甚至想一死了之,很多次我都把自己催眠麻醉,告诉我,自己是一头野兽,没有知觉、麻木的野兽。

在痛苦里挣扎,在沉痛里嘶吼。

因为爸妈的压迫和家庭压抑,我在学校害怕和人交流,因为别人的爸妈不会压着他们吵语文、写作业,也不会骂他白眼狼,骂他没有用。

很多时候,我痛苦的歇斯底里,又无法哭诉。

大哥和二哥在家多年,积累各自名声,大哥会做生意对人好,二哥为了读书把头发读白了,而我只是个白眼狼。

正因如此,我回老家后,变得更加痛苦,更让我绝望的是,曾经宠爱的爷爷变得阴险毒辣,总是借着喝酒对我发泄不满,动不动就让我学聪明,改掉性格,和他一样学会看人脸色,不要骄傲,更不要受欺负就动手。

这样的价值观,让人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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