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说起。朋友的父亲走了,她沙哑的嗓子让我不知所措。只能推脱让他给儿子做饭,因为我怕在她跟前流泪。我这人容易煽情。
我亲身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一次是小时候,有记忆,具体多大是忘了。反正傍晚和弟弟帮父亲搬砖(土砖,以前农村用湿土自己打的)的时候,砖是靠着墙码的,结果砖搬到一半,墙塌了,我和弟弟被压在了下面。
我们是被母亲遥远的呼喊换醒的。真的,我清晰的记的,当时母亲喊着我们的乳名,那声音特遥远。后来,我自个想,死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母亲说,她知道我们和父亲搬砖,但厨房的窗子像谁扔了东西,打的砰的一声。她心跳厉害,没过一会,出事了,我和弟弟被砸在墙下。那种久远的呼喊和干土的土腥味加鼻血,让我至今觉得不真实,我还活着!
当然,那时候我和弟弟是愉快的,因为出事后我们被爸妈锁在屋里不用去山里,且还有小吃吃。
第二次和死神擦身过,是严重的感冒吧!应该是,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我上高中,一向身体好的我病了。没给家人说,在私人诊所打吊针。中午室友带饭,不知道她们怎么跟家里联系的。母亲来看我时,我已经不在诊所吊针了。
中午还是傍晚母亲在小买部用公用电话给舅舅打电话,我在外面的台阶上坐着。路过一人,又折回来,问我家人呢,我说在里边,那人急切的给母亲说,娃都这样了,还不送医院。
离我近的是中医院,母亲送去的时候人家不收我。因为严重,他们不敢,当时是休克了。最后有位奶奶级别的亲戚帮了忙,后来也照顾了我。所以我又好好的活了。
第三次和死神握手是工作后。接近年尾,我们做着车去山顶的村子,那山路是盘旋的,称八盘山。接近村子时,有一块暗冰,司机也是慌了,一脚刹车,我们被送下了山沟。极速的九十度反转让车内的五人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出事。
那过程如同美国大片,时间好像是静止的,车打着滚,车窗外划着松柏,我们都没尖叫,静静的。我是坐在车后左边窗子跟前的,车被树枝当住的时候,我抱着头,车窗的碎玻璃满头都是,第一反应是血,头破了。等我双收垂到眼前时,是亮乎乎的圆珠子。
我们是从车子右侧的窗子上还是车门的夹缝中爬出去的。反正出去五人爬着雪勉强蹦哒到马路上,接着马上被送往医院。路上只是双眼皮重,感觉想睡觉,结果同事尽管要说话,不让睡。我们爬上来好像谁都没回头看车,据后来看过现场的人说,我们生还的机率很小。可我们五人好好的活着。奇迹还是有的!
后来,我们一起的一人说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于是自己买了车开。而我也有一段时间坐乘交车会不顾形象,只要车速快,便大喊,速度慢点。后来,为了克服恐惧心里,我学车了。
今天,朋友在描述父亲去逝的过程,又让我觉得生命无常。朋友说,他的父亲算过,说自己的阳寿在73,随着病情的好转,老人也就不在念叨。
老人在出院时,医生让其谨记,要像在医院一样平躺,不能起身。村里人是热情的,谁家有三长两短,都会参与的。听说,那天来了很多看望的人,老人便坐了一整天,第二天正要吃孙子掉在地上的一口馍馍,卡在了上额不能动了。就这样,经过一天的半身瘫痪,走了!
人就活着那一口气,那口气上不来就没了。
命,该如何解释呢!老人算过自己的命,阳寿在73岁。老人今年也73,巧合吗?
我很忐忑,甚至心里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