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家晚,夏天和老人出去遛弯了。太太吃完饭迅速放下碗筷,起身。
我说,你不陪我坐一会吗?
她说,我有事,稍等要开个电话会议。
我有些不高兴,一天只有吃饭的时候,可以坐下聊聊,怎么又走开了。
我低下头没说话,扒拉土豆丝和炒肉。
我知道内在情绪升腾起来,需要陪伴又无法获得满足,有些郁闷。
怎么办?
来点带汽的!我开了一瓶青岛啤酒金樽,撬了三下,啵的一声,泡沫叫嚷着,快让我们出来,憋死啦,憋死啦。
倒进玻璃杯,泡沫堆积起来,看到我眼中的笑意,又缩了回去。
两大口跳进胃里。我把手放在心口位置,告诉自己,接纳拒绝,接纳郁闷,为自己的情绪负责。然后温柔慈悲的让情绪流散游走到双手、面部和胃部。
双手僵硬,我用力抓握,然后甩到空气中。面部蹙眉拧巴,我狰狞做了好几个鬼脸,面部松软下来,低眉顺目,慈眉善目。
但是胃更难受了,郁结之气在酝酿、咆哮、奔走。来了来了,一个悠长的酒嗝,带走了全部郁结之气,再见再见。
安宁平和,油然而生。
睡觉前给夏天吹头发,她担心的问我,如果水珠钻到我的耳朵里怎么办?
我说,爸爸吹得很仔细,没问题的。
可是万一要是有怎么办 ?她紧张的吸气,鼻翼扇动。
我平和的说,不必担心,万一有事情,爸爸会和你一起处理的。
真的吗?
真的。
她安心开始听我讲睡前故事。
她未必需要答案和解决方案,只是感受到我的坚定回应和支持,就会有力量去面对不确定性的未来。
我坚定平和的接纳她的担心,她也接纳了自己。
现在我要去跟太太讲,我只是希望你陪我坐一会。
额,她在打呼噜。
晚安,初夏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