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草堂(九)


杜甫在759年的岁末到达成都,开始住在西郊外浣花溪寺里。随后,便在城西七里浣花溪畔开辟了一亩大的地方,在一棵相传二百年的高大的柟树下建筑起了一座并不十分坚固的茅屋。

经过两三月的经营,在各路亲人朋友的赞助下,草堂在暮春时节落成了。从此,这座朴素简陋的茅屋便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块圣地,人们提到杜甫时,尽可以忽略了杜甫的生地和死地,却总忘不了成都的草堂。

在草堂四周,自然界中的一切生物都引起他的羡慕:

他眼中的花木是——杨柳枝枝弱,枇杷对对香.

他眼前的虫鱼是——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

说到春夜的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感受夜晚的幽静——云掩初弦月,相传小树花。

这些诗句只是反映杜甫草堂生活的一方面,然而另一方面,暴风雨大作,田园立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在无眠的长夜唱出来《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这变化使他联系到现实的生活。

可以说,在草堂的娴静只是片刻,忧国忧民的大诗人看着眼前的一景一物触景生情,感慨万千:

由于病橘想到给杨贵妃送荔枝的情形——忆昔南海使,奔腾献荔枝。百马死山谷,到今耆旧悲!

由于被刀斧砍伐的枯棕想到人民被官家剥削得一物不遗

——有同枯棕木,使我沉叹久。死者即已休,生者何自守?

杜甫在他的耕作中深深地体验到腐旧的恶势力应如何铲除,新生的力量如何培养:新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

在文学批评方面,针对当时他所受到的毁谤,写成《戏为六绝句》。

在他经营草堂的时期,他对他的故乡和流落他乡的弟妹还是念念不忘:

“但逢新人民,未卜见故乡;大江东流去,游子日月长。”

“洛城一别三千里,胡骑长驱五六年。草木变衰行剑外,兵戈阻绝老江边……”

在生活上,他的家庭虽然没有在鄜州和同谷时那样饥寒交迫,但是孩子们还是面色苍白,有时甚至饿得愤怒起来。初到成都,仰仗一个故人分赠禄米,后来有王潜,魏某对杜甫都有接济。这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高适,一个是严武。也只有他们的资助,杜甫在接受时才觉得不是使他感到无限心酸的恩惠,而是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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