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现在谈诗歌,显得另类。诗歌已死,这都算是前几年的论调了,现实的状况是诗歌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死的很少有人提及了。我们坚持着爱诗,写诗,充其量是诗歌坟墓中起尸的“粽子”,有些名气的是红毛,无名小辈是黑毛,不管什么毛,一根黑驴蹄子直接全部撂倒。
八九十年代是中国诗歌的黄金年代,那个时代的诗人作品中闪耀着自己的思想。你走到学校里,行在大街上,一说自己是诗人,众人投来的是羡慕崇拜的眼光,如果你打扮的邋遢些,戴个厚厚得眼镜,没准会有小姑娘对你芳心暗许。进入二千年以后,你要说自己是诗人,打扮时髦得红唇女孩会满眼不屑,嘴里直接二字:“傻叉”,没啐你一口就算烧高香了。
诗歌为什么成了这样?我们先不表,先来说说相声。
之前的相声比诗歌惨,它比诗歌更早陷入了低迷。以前的相声演员出去演出,人家先问你会不会小品,这就像你本是卖白菜的,顾客非要从你这买螺丝,你除了哭笑不得别无他法。在沉沦了许多年后,郭德纲横空出世了。郭德纲得蹿红得益于网络传播的强大,记得零五、零六年的时候,MP3,手机里,网吧,全是听老郭相声的。你要不知道飞机拉线什么意思你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谦哥的三大爱好比自己今天穿什么色得内裤记得都熟。当然,这都是郭德纲多年坚持得艺术积累得大爆发,咱不服不行,从这点上来讲,老郭就配的上“艺术大家“。十几年过去了,相声重新复兴,各种剧团,相声社,电台上相声艺术大放异彩,重新回到了我们的生活中。虽然相声界内部也是纷争不断,撕逼打脸,但有一条,相声本身没有受影响,不管高潮低谷,相声始终在改革自己,更新自己,时刻与人民群众息息相连,与时俱进。老百姓最实在,谁能让我乐,谁能带给我精神上的享受,我就喜欢谁。别玩虚的,有一天,相声演员一上台,张口说:“今天我给大家说段相声,讲一讲人类的起源。”他不被人板砖砸下去您来找我。郭德纲于相声最大的贡献是重新把相声带进大家的日常,我们时不时都会来个段子调侃自己和别人,喜闻乐见,无伤大雅。
回过头重点来讲诗歌。许多朋友喜欢诗歌,没有原因,喜欢诗歌也不需要理由。一些爱好者也尝试着给各种诗刊杂志投稿,大部分石沉大海。许多优秀的诗歌至今还是被埋在创作者的电脑硬盘里,估计作者自己看作品都没看小电影多。小编也给杂志社投过稿件,记得有一家杂志编辑给我的回复是这样:您的作品意义深度不够,文字过于平白,故不予采录,请自行处理。首先,我得感谢这个编辑,起码他给我回复了。但是我想问一问,我们的诗歌究竟要什么样的呢?
诗歌不是高尚的离谱得艺术,它可以雅俗共赏。诗歌来源生活,你创作诗歌首先是要让大家看的懂。当然,你也别一首诗做成这样:“妈妈叫我来吃饭,我去吃口不好吃,啊,今天的饭不好吃呀不好吃。”这不叫雅俗共赏,这叫二货。你可以写成这样:“母亲的双手翻动着饭铲,香味弥漫的是她的幸福,我端起碗,品咂着的是我的人生。”大家别吐槽,就是举个例子。我们人人都可以写诗,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们随时都可以贴出来让大家一起欣赏,一起批评,一起成长。切忌不要一想起诗人,都是快疯的,写些模棱两可的文字,然后说,这是思想,你们自己去参透吧。你给我一本百姓菜谱,非要让我领悟成九阳神功,哥们就算是张无忌,也先一掌拍死你。看看外国著名得诗歌吧,直接,犀利,简单,却能直入人心:高尔基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通篇好理解,却是传世经典。中国人说话太爱转圈子,转不好自己都晕乎。能不转圈子好好说话的都是精华,比如弘一法师的“长亭外,古道边……”可惜他是个出家人。
刚说了诗歌作者本身,我们再说说咱们从小接受的教育。课本上古诗词很多,这是好事,我国几千年的精华汇聚于此。老师让孩子们背诵,这个我举双手赞同,背诵古诗词提高知识修养,做为中国人,你只会看舌尖上的中国,不会看古诗词大会,简直就是耻辱。我们说一首经典的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多好的意境,一个文人墨客的哀愁,短短几个字就跃然纸上。可是,我们的教育者是怎么做的呢?他们教育是这样的:同学们,请大家从这首诗说出李白当时的思想,段落的含义。拜托,李白离开热爱他的人民上千年了,你问孩子们他当时想什么?还有标准答案:李白表现了思乡得情绪。拉倒吧,你怎知道李白当时想的是思乡,也许他想别人的老婆呢。教育家们,你能回忆起昨天上午十点一刻你在想什么吗?你想不起来就别为难孩子们了。段落含义?诗歌最好是整体来读,要是研究文字,可以探讨用词。孩子的想象力不能断层,段落的事情,放到大学专业课再讲吧。深层次讲,我们的孩子不缺理性,不缺权谋,缺得是诗歌和童话。
再看看诗歌转化成经济效益时所处尴尬地位。现在讲究的是大IP,一个文学作品,要和经济相连,就要有大IP,就要可以创造许多种类的利益价值。这无可厚非,天天饿的跟没吃过饭一样,一回家孩子穿的像丐帮九袋弟子,老婆为了补贴家用天天去隔壁老王家,你也没心思写东西。作者们经济好了,才有可能继续创作,才有可能写下些静心的作品。诗歌在这上面就尴尬了,哪个高人要能从一首诗上发掘出大IP来,估计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就跑不了了。所以,就需要有平台再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的同时,给诗歌留下一点空间。诗歌是思想的精髓,是文字历练的精华,不要把诗人逼到无路可走,给他点阳光,也许明天就是一名灿烂的大文学家。
艺术是相通的,又是不同的。相声可以凭借一个人,一个社团的力量重新振作,诗歌则不然,它需要的是整个文学大环境得改变。需要的是爱好诗歌的人们的不懈坚持和努力。我们诗歌爱好者,创作者们不能诗歌越低潮越孤僻,不要对一切都不爽。郭德纲说相声,可以上来就说:“于谦,我是你爸爸。”诗歌不能自抱自怨,给些颜色就说:“诗歌是文学的爸爸。”我们一起静下心来,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喜欢,是一辈子的事情。正如郭德纲说的:“我爱这门艺术,我怕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