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婷遇见她“朝思暮想”的姜源成要从一个午后说起,那天,谢婉婷简单地吃过了午饭便回到相应的教室等待上课。夏季下午的课程是在14点30分开始,谢婉婷看看手表,时针与分钟即将在Ⅲ处重合(下午3点15分),可是教室仍是她一个人。她重新看了教室的课表,确认自己并没有走错教室,于是打开手机查看班级群消息,才知道今天的课程取消了。一个人住在校外,游离于班级群体之外虽说满足了她的独来独往,却还会成为班级变动安排之后的一个意外。
谢婉婷收拾好书包便离开教室,途径二楼阶梯教室时,听到一位男老师的讲课内容:“我来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一下各类的性欲倒错。性倒错,并不只有我们熟知的同性恋一种,还有其它几种,而且大家所熟知的同性恋,也是有正规的名字的,就好像我们小的时候家里人给取的小名,什么狗蛋啊!钢镚啊!等等……”男教师说到此,同学们之间便是一阵笑声。自从学校发生了朱梦落徐竭容两人相恋事件与朱梦落坠楼身亡事件,学校里一向受学生喜爱的心理课老师们便短时培训了关于“性”的内容,这也无不迎合了学生们的求知。谢婉婷慢慢地靠近教室门,在教室旁的一个窗户处停留,男老师的课程还在继续,并且幽默横生。
“那么,我们的同性恋的正规名字叫做:易性癖。易就是容易的易,性是性格的性,癖是癖好的癖,连起来读就是容易将性别发展成一个癖好。那么,我要问大家,癖好是一个什么性质的词?”男老师的问题一经抛出,课堂立刻热闹起来,有的人说是褒义词,有的说是贬义词,还有人说是中性词,在讨论时刻,一个响亮的男声从台下发出:“老师,癖好是个名词!”话刚结束,课堂上又起了一片笑声,此刻,就连站在教室外的谢婉婷也忍俊不禁。
“癖好,应该是个褒义词,为什么呢?现代汉语对癖好的解释是长久养成的一个良好习惯称为癖好。那为什么我要用一个褒义词来解释易性癖这个称呼,因为我想要大家摆正一个观点,那就是同性恋即易性癖患者,不应该受到其他人的嘲笑,每个人追求的价值观不同,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也不同,不同的环境创造不同的人,而我们的易性癖患者们大多都是童年悲惨经历的特殊产物。我们不应去歧视、嘲笑他们,应该客观的来看待,最好在带一些适当的尊重。”刚刚活跃的课堂,现在是一片安静,把男老师的声音凸显了出来,谢婉婷听着无不对这位心理课男老师产生了敬佩之情,谈及尊重,谢婉婷想到学姐朱梦落在背后遭受的冷言讽语便心生怜惜。而接下来男教师的一些浅专业知识更是让谢婉婷无法忘记。
“在心理学上,性欲倒错也称之为性变态,分类有异装癖、露阴癖、恋童癖、性施虐癖、性受虐癖。这有五个癖,我们可以把后两者归为一类,因为一个施虐,一个受虐,干脆'凑一对’所以有四种癖。这四种癖大家想让我分析哪一种,它们的形成几乎都要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法言表的童年坎坷经历。比如说恋童癖,它的解释是成人对儿童怀有幻想性的性欲望,而怀有这种幻想性的人十之八九是童年被其他人幻想过并且遭受其幻想的迫害的人。所以,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现象,说白了就是,假如一个孩子在童年时代被一个中年恋童癖患者施加伤害,这个孩子长大之后十之八九也会成为一位恋童癖患者,这种几率的传递可比你遗传父母的优质基因的几率大多了。”这时台下的一个女生向老师提议讲解易性癖患者的发病原因。男老师顿了顿嗓子,继而说到:
“易性癖的成因比较注重家庭方面的亲子关系,设想一下,一个人对同性产生强烈的喜爱归根结底是他认为自己对同性来说是位'异性’,而这种认为的形成时期最可能在儿童时期开始,因为我们年纪越大明辨是非的能力就越强,孩童时期我们还不知男女之爱的含义,甚至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完全清楚。孩童时期我们的性格具有明显的可塑性,假使一个男生小时候生活在父亲角色缺失、与母亲关系极好的环境下,他很容易从母亲那里得到太多关于女性的认同,大家想一下,如果父亲经常喝酒打牌夜不归宿,或者早早地离世,一个男孩子只能去依赖自己的母亲,渐渐得他会对女性身份有强烈的认同感,一旦殃及自身就成了认为自己应该是女性,需要一位男性的呵护。大家明白我的意思。”此刻,教室是一片掌声,而谢婉婷却像是一只受惊的鸟儿。
她的心情一时间衰落到了极点,走在回家的路上居然坐错了公交,好不容易坐上了正确的公交车,由于还未从失落情绪中走出,她居然多坐了两个站,当她下站时,发现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了。这时她才让自己精神一些,谢婉婷抬头看天,落日烧烤的云彩拥有不同的形态与颜色,有的让人看着顺眼,有的却不是,因为它们都在同一片天空漂浮着,观看的人更容易在心里有个比较,而比较就需要有一个约定成俗的标准,标准一旦迎合了大众就可能会在短期成为“真理”。所以,一些事物需要接受时间的考验,考验中总会有一些特例,特例地出现很可能被发展抹杀。那么“同性恋”呢?,人类生存的职能之一有繁衍后代,同性之间却不可,一旦不可能,是不是就要去接受违背生存法则的惩罚?可是已经有一些国家允许同性之间的爱情!
谢婉婷分析她的家庭,三岁丧父,母亲在她十岁时改嫁,思考她与母亲艰难的七年,她起初毫无怨言,今日却是痛哭无泪,在母亲没有改嫁之前,她多想自己是位强壮的男孩子替母亲分忧解难……当谢婉婷走到了住房处,天已经黑了,她没有开灯,摸索着坐在临窗的椅子上,街道上的灯一盏盏地亮着,行列分明,当她把目光放在对面的酒店,发现以往偷窥的房间在事件之后迎来了第一位顾客,她有些惊讶,但惊讶之后还是失落,因为对面的人再也不可能是徐竭容了。不过谢婉婷还是想要看看第一位顾客的模样,看看可不可以在他的住房习惯中嗅到徐竭容的一些习惯。于是她翻出昔日的望远镜,重新架好,调好角度,却看到了让自己疑惑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