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开场来自于故乡,人生的序章也是从故乡开始。月是故乡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特别是少小离家老大回,背井离乡思故乡,回忆再也回不去的旧时光,故乡就成了一个温暖的符号、一个有温度的篇章、一个有记忆的地方、一个再也回不去的远方了。
无论是近二十年的军旅生涯,还是东北十年、北京三年,还是兜兜转转到这个城市这么多年,最美好的回忆还是来自故乡,停留在童年那个画面,里面藏着许多童年的往事,承载着太多的情感。人从故乡来,要到远方去,一旦离开了故乡,便会尝到“每到佳节倍思亲”的难舍难分滋味。
父母在,故乡就在。因为我的父母十多年前就搬到了城里。四年前父亲临终时断断续续地说要回老家,遂了他的愿,父亲埋在了老家土地,地里有高粱大豆,还有清明前后的梨花盛开。前几天清明时给父亲上坟,自己一个人给父亲说一会儿话,详详细细汇报了近期的一些生活感受,他在里头,我在外头,只有每年的清明时节,我们爷俩才会靠得这么近,说说悄悄话,毫无保留。磕了三个头,回首挥挥手,说:“老爹,明年再来看你!”,再也不敢回头。驱车回城的路上,我对故土、故乡、故人有了很多重新的定义和思索。故乡是我生命的起源,让我见证了岁月的流逝和生命的消逝,给了我太多太复杂的情感。
从十多岁离开家乡故土,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临到退休的年龄,我有了回家乡休养的冲动,重新翻新父母留下的老屋,重新打理故乡的老院子,甚至栽什么树,种什么菜,我都想得清清楚楚。有一天晚上梦中醒来对老伴说:“咱们退休回老家去住吧,我亲自种些新鲜蔬菜给你吃。”老伴说:“做梦吧?我不去,我也不吃,我好不容易从山沟沟里走出来,你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怅然若失,矛盾重重,何去何从,自言自语说:“等退休再说吧。”其实,心里早已飞到了故乡,那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人,都是故乡的爱、故乡的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