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诗曰:
冬天已经到来
买上一堆白菜
放着它也不坏
吃到春暖花开
白菜,叶绿如翡翠,帮白如脂膏,菜心如玉黄,其实应该倒过来,就跟有雪花牌面粉而不用面粉类比雪花一样,用人工描摹天然,纯属如宋玉的《司徒子好色赋》所说,都是工心拙于自然,文过饰非一般越类越远,越扮越累及天然的表现。又如画家齐白石抱屈所言,百花以牡丹为王,百果以荔枝为王,百菜当以白菜为王了吧,结果菜王还是没有立起来,看来世事如此,要想做王走纯群众路线还不行,必须走一点超脱芸芸众生的云端路线,高贵的血统脉络,没有办法,人心就是如此。
如此,白菜做个民间事实王者是够格的。都知道一个穷人挤兑富人的"抗暴神剧",富人要穷汉巧媳妇在半个时辰内做出一百一十个菜,于是巧媳妇做了一个白(百)菜加上一个韮(九)菜,结果总是敌人败给了我们,穷人又跑赢了富人。也没办法,鸡汤总是社会宴请的招牌菜。
喻意是如此的丰满,引义是如此的美好,又如此契合了社会的广大需求,以至当代白菜终于走向了众生顶礼膜拜的神坛,白菜百财,白菜百才,有钱有才,好像略缺一点什么,于是北京故宫大神玉器"翡翠白菜"上又多雕上了几个芝麻样的"蜉蝣生物",这下钱,才,丁,齐活了。
白菜,多汁而结实,鲜美而随和,做个蔬菜美人皇后最合适了。小时候我们吃的煮红薯加炖白菜,如今才知是食物中善善之首的绝配。蒜拌白菜心小菜一碟用作下酒,既廉价无比又醒酒解毒降心火。懒婆婆在冬天里剁下一大盆白菜馅,上一顿下一顿地下锅煮饺子,被有人认为"懒做饭",事实证明此种饭节约能源,经济御寒而易消化,是性价比最高的冬季饭。由这也不难理解,前些年我们农民工大举为城里人造楼,楼在哪块地盖,"水饺西施"大嫂大妈就把水饺摊跟到哪儿,看来,白菜水饺在生产者和消费者上下游都产生了很高的"双赢″效益,绝非"农民工″与"西施"的"零和"游戏啊。
善哉,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