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回不去的故乡

图片发自简书App

看了山河故人,从1999年到2025年,用贾樟柯特有的叙事手法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从故乡,到离开故乡,到怀念故乡,这是正在经历剧烈迁徙的中国人正在经历的时代巨变的缩影。

每个人只能陪你一阵子,迟早是要分开的

20多岁时,人生才真正开始,儿时的伙伴此时还没有太多的差距,无非她选择了你而没有选择我,无非你追得美人归而我远走他乡,无非你开车我坐车,无非是你吹牛逼我来笑。可是一切都已经开始变化了不是吗?梁子喜欢涛,只能送一个时髦的盘发器,一起吃碗饺子,平淡的有点无趣,可是晋生可以开车带着涛去看黄河,在教涛开车把车撞了的时候轻松的说一句我还扛得住,遇到涛喜欢的歌就要来cd送给她,在迪厅里和涛搭档跳舞激情四射……也许,这样的爱情才够明媚。

虽然,梁子不甘心,放弃了工作也要追涛,也试图挣扎过,一拳头打在了晋生的鼻子上,但,一切都无力改变人生就此别过的宿命,此时,已是最接近彼此的距离,以后,只能就此别过越行越远。

梁子在收到涛和晋生结婚请柬的时候,去了外地。走时,锁了房门,扔了钥匙,说再也不回来了,再见却是再也不见。那个年代的爱情,就是孤注一掷,拼尽全力。倒让我觉得,如今年轻人的生活压力那么大,又要买房买车又要激烈竞争,根本没有深爱一个人的时间和说走就走的勇气。而晋生也在婚后不久,带着孩子离开涛去了上海。

涛的爸爸和《小武》里扮演警察的是同一个演员,在山河故人里依然扮演了一个话不多又很暖心的角色,他在剧中坐了两次火车,一次是去给亲戚做满月,在途中听到女儿谈了朋友后,在茶水间站了很久,一次是去给战友过寿,生命却止于此行。一次是预感到女儿即将离去的悲楚,一次是离开给女儿留下的悲痛。

可是,没有谁能陪谁一直走不是吗?


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回不去的地方叫家乡

晋生买了车就想要去澳门、去American,汾阳的这个小地方,容不下他太大的梦想。他后来去了上海,又到了澳洲。但从头到尾不变的乡音,就是对过去的经历、对遥远的故乡最诚实的承载。中国70、80后这代人,很多都经历了这样地域的迁徙和生活的巨变,我们从小县城来到了大都市,我们给自己起了洋气的英文名,让孩子上国际小学,但是家乡一直在那里,童年一直在那里,过去也一直在那里,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

梁子在外地做煤矿工人,得了尘肺病,不得已又回到了当初说再也不回来的家里,见到了当初说再也不见的故人,但已然是两种不同的人生,无限缅怀,也只能到此为止。

晋生年轻的时候就对挣钱尤其是美元有非常多的渴望,为儿子起名为到乐,意为让父亲挣到更多的doller。到乐大了跟随父亲去了上海,会用上海话和英语讲话,后来在国外长大,却连中文都讲不好,更别说汾阳话了。他们是迁徙二代,也是无根的一代,对于他们,故乡更像是一个符号,一个藏于心中的“秘密”。

剧中有一段,到乐回汾阳参加姥爷的出殡,他穿着整齐的西服,系着艳丽的丝巾,拉着萌萌的拉杆箱,管涛叫妈咪,这一切,都和眼前的汾阳格格不入,涛虽然生气,但看了到乐的相册,感觉到儿子的生活已经不是自己能够触及到了,只能对儿子讲,妈妈没本事,你还是跟着爸爸在上海生活会好一些。其实,几乎所有的父母都会经历这个过程,儿女独立长大,看到了更大的世界,过上了更好的生活,自己从为儿女谋划的角色转变为旁观,这个过程其实是儿女成长后离开父母的过程,只是,因为生活的巨变,涛过早的经历了这个过程。


每一个今天都会过去,每一个明天都将到来

1999,2014,2025,三个时代,贾樟柯用个三个不同的画幅来讲这个故事。到乐与父亲沟通甚少,又从小缺失母爱,遇到了母亲年纪相仿的老师,不禁坠入爱河。晋生年轻时想拥有一把枪未果,澳洲放开持枪政策后,大玩特玩了起来。你看,所有过去的缺失,都会在将来以另外的方式来填补回来。

到乐要寻找自由和爱情,晋生想要平淡的过日子,梁子带着疾病和妻儿回到了故乡,只有涛,一直坚守着过去坚守在故乡,做同样的西红柿酱,包同样的麦穗饺子,养同一种金毛,跳同一支舞步,连少年时的毛衣都留着做成狗的衣服,一切仿佛都没有变,一切好像又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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