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蚂蚁的远方
记得周杰伦的《外婆》,有一句歌词让人印象深刻,“外婆她的期待,慢慢变成无奈。大人们始终不明白,她要的是陪伴,而不是六百块……”
每次听别人怀念自己的外婆,我也怀念。我有外婆,可是我轻易不去想念,因为一打开记忆的大门,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痛……
在记事时候起,外婆是经常到我们家来的。因为外婆家和我家只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同一个村,我们家在村头,外婆家在村尾。
外婆只生了我妈和我舅舅两姐弟。他们中间相差十二岁,据说中间还有一个妹妹,但是很早的时候就没了。外婆很疼爱我们,每次来串门都要带点吃的东西,好像不带点东西给孙子孙女尝尝就对不住我们一样。
舅舅常年在外,外婆就经常过年过节在我们家来来往往。我们把她当成了最亲密的人。
外婆就这样一年一年地陪我们长大,直到有一天,我要出远门了。那天是周末,本来她执意要和我爸妈一起到机场送我。临行前不小心摔了一跤,未能如愿。没有人想到,身体很硬朗的她跟我见的居然是人生里的最后一面。
三年后我回来,才知道她已经走了一年多了。听说是我舅妈对她不好,她含恨吃了农药。在那个年代,每每有人想不开,喝农药或者老鼠药是解脱的最好方法,可是死的应该会很痛苦吧?不知道有多少委屈值得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家走上这条不归路……
怪不得那时候逢年过节每次打电话回来,爸妈总是借口外婆刚好回去。愚笨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一年半没有跟外婆通过电话是多反常,因为我根本不相信她老人家身体那么好,有一天会不辞而别。
等我回来的时候,外婆的坟头已经长出了青油油的杂草。那小草随风摇摆,告诉我往事的不堪回首。我忽然恨及世界上的某些人,老无所靠是一个多可怜的理由。舅舅常年不在家,一个母亲一个父亲在家连续老去,作为儿子他是什么心情呢?
姐姐告诉我当别人发现外婆独住的老房连续一天没有开门,破门而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走了很久了……
十几年就这样过去了,我一直不愿回忆起自己的外婆。我总是会想起她操劳一世孤苦无依离去时的心酸和痛苦。我也会想起她对我们无尽的疼爱,饱经风霜的皱纹和粗糙不堪的老手,爱都藏在那里面……我希望每个儿女都能好好孝顺自己的父母。不要等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才来后悔。
我一直不能接受外婆的离去,接受她离去的方式,我总是避免跟所有人谈起她,这也许是一种痛,也许这种痛会伴随时间慢慢变淡。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她对我对妈妈对所有亲人的那种无私的爱。《寻梦环游记》里有一句经典台词:“死亡不是真正的终点,遗忘才是。”她一直活在我的心里,不曾遗忘,她总在提醒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做一个有温度的人,不要有伤害……
一种思念,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