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不见一丝阴云,如见月朗星稀。
清华门,星云峰掌门殿前跪着一个身材瘦小,五官尽毁的女子她低头叩拜在殿前久不见一丝动静往如一具死尸毫无声息。大门缓缓洞开,一个身着藏蓝长衫的青年男子走出门外,声音威严而不容侵犯的问道:“楚纤,你屡次残害同门,如今更是修炼禁术堕入魔道,今日将你逐出师门你可有不服。”
字字铿锵 ,虽是问句但字字句句间却已然是觉得当前女子定是罪大恶极。跪拜的身影缓缓直起上半身恭敬的行了个弟子礼:“弟子认罪”
楚纤缓缓起身,再次向掌门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开。楚纤现如今的修为虽只不过是金丹期,却年不过半百天赋已然是越过了这,下修真界大半的修士。唯有的不足便是这体内含有先天兽血,这兽血并非是血脉而是将即将临盆的女子体内的鲜血转换成妖兽的血液,使其体内的婴孩吸收其妖兽的能量进行畸变,出生之后经过特殊调教以供人观赏取乐。
数百年前,魔族大举进攻不少生性残忍的魔族便是以此为乐,观赏人族折磨有孕人族修士。直至百年前修真界玄天宗宗主突破化神期直指飞升才将魔族大败打回魔界,但是仍有不少邪修将兽化人之法广为流传,而楚纤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
楚纤是三岁时被下山历练的掌门首徒郁飞笙救下,后代入门内,得知其为变异灵根空灵根之后收入门中因其身含先天兽血为妖兽铁掌熊血液使其面部似人似熊更有粽色毛发长满面中。所以即使她是天赋异禀的变异灵根,更是难得一见的空灵根也只是掌门座下记名弟子,入住首峰星云峰山脚除去修炼必须之时,余下时间更是无人问津。
初时无多少人知道,见过楚纤,直到楚纤五岁时兽化严重不小心伤了一名杂役弟子众人才得知楚纤存在,或是好奇或是为了取乐楚纤自那以后就成为了众山峰下围,也就是外门弟子羞辱取乐的对象。
因楚纤伤人在先,掌门游子烨知晓之后确也恍若未觉。任由事态慢慢扩张,直到楚纤不堪其扰之后失手重伤一名外门弟子,最后不治身亡游子烨才让座下大弟子郁飞笙出门平息事态。
郁飞笙此人的世界是非黑即白的,他觉得既然楚纤失手杀了人,不管原因和起因是什么,她杀人便是犯错,郁飞笙前往外门之前先去了一趟炼器的金峰,劳得金峰大弟子轩逸打造了一副枷锁,这副枷锁乃是上品灵器,有压制他人实力,限制他人行动的能力。非金丹修士不可破之。
至此,楚纤便宛如一个被圈禁起来的恶兽,毒打,谩骂,甚至是被丹峰弟子试药,导致面目全非,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四十多年,直到楚纤突破到了金丹期,强行破除了身上的枷锁之后方才有一丝反抗之力,可是金丹雷劫不可小觑,楚纤自记事起便是一个人人欺凌的对象,无人教育,不知事俗,尽是在金丹雷劫中走火入魔杀害了数个平日里对她非打即骂的同门,其中更是有丹峰内门弟子。
此事闹得极大,掌门游子吟也有所耳闻,方才有了将楚纤逐出师门的那一幕。因楚纤从小到大都是在责骂之中长大,无人教育她是非对错,虽她觉得自己或许事事皆是错。就此认下罪名,她确不知游子吟今夜虽只是将她逐出师门,但是她仍然是清华门弟子,依旧是一个杀害内门弟子的罪人,免不得受到惩罚。
楚纤刚踏出掌门殿,便被执法堂的弟子给擒住了,她虽然是一个金丹修士,却只徒有境界无半分功法秘术,不过几个筑基后期弟子便把她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楚纤被带回了执法堂,执法堂长老乃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当初楚纤被收为记名弟子时他便是极力反对的,因为他觉得楚纤已经是一个半人半兽,称不得人族,自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纤定然亦是如此,所以这次楚纤杀害同门是用不着他出面的,但是他还是打算出门判决,他此次定是要斩草除根的。堂中,执法堂长老身着一身青黑色长老服。庄严而又肃穆的开口说到:“楚纤,你入门一甲子都未满,却打伤弟子数十名,打杀弟子两名,今判废你根基,灭你修为,可有不服!”
一字一句中,带有不可质疑的威压。楚纤跪在殿堂中央,俯首一言不发。
“我不服”突兀的,殿外响起了一声人语。迈步进来的是星云峰近年来新晋内门的弟子,若只是一个内门弟子倒也罢了,此人确是在各宗门一同的宗门大比中杀出来的首名。
“徐冼,与你又有何干?”此时,丹峰一与那身死的弟子相交甚笃的一名弟子出来怒吼道。
徐冼,原是星云峰外门弟子,当初楚纤刚被郁飞笙带入宗门时便是交由他看护,后兽化伤人,被带上枷锁,亦是交由他照看。
彼时,他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修真一途的小弟子,修为也不过炼气初期,刚刚步入炼气三层。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嫉恶如仇的时候。刚刚认识楚纤那伙儿,觉得此人似人似兽,虽然看这小小一个,但是应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后得知她被掌门收为记名弟子的时候还震惊了好久。在之后,清华门虽然是修仙界中的大派,却也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天赋并不高,还是金木水三灵根。更是有两个灵根相生相克。
他在凡俗虽然是权贵人家的公子,却只是一个庶出公子,不占嫡出,亦不是长子,在高门后院中可谓是举步维艰。
步入修仙一途之后,以为会有转折,却被测出天赋一般灵根驳杂。后费劲修炼进入外门,却是资源被同门夺去,无能为力。
楚纤刚刚交由他看顾时,他以为是大师兄对他另眼有加,后来两年之间,除去一次命人为楚纤送来功法之外,尽然是不闻不问直到楚纤兽化伤人。
他才知,大师兄或许是随手一丢,才将楚纤丢给了他,在之后,楚纤被同门欺负,羞辱,刚开始时他阻止过一两次,在之后就不再管了。
那时楚纤的住处离他的住所不过百余步之遥,每过一旬他便要为她送一次伤药。久而久之,楚纤便与他熟识了。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楚纤三岁之前,仅有的记忆里,是邪修为了取乐,将她往热水里扔,对着她练习邪术,每每都是痛不欲生。
而此时在清华门,对于她来说,明天只不过是时不时有人打她一下 ,言语辱骂对于她来说与常人时常言语并无不同,因为她不知那些辱骂为何意。
徐冼那时在想: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从那以后,徐冼不在是每一旬送药的时候才去,而时时常去找楚纤。
有时会与楚纤吐露些修行上的恼处,“傻子,你知道吗,我当真是羡慕那些个单一灵根的天才,我在炼气三层卡了大半年,一直突破不到中期。而他们呢,呵呵呵,天道不公。”
徐冼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个傻子说的话:“没有不公啊!可以吃热的饭菜,有床睡,不会一直疼。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了。”
“没有进阶,一直只做一个炼气修士,任人欺辱,哪里好,你告诉我哪里好。”徐冼高声质问着。“如果你觉得不好,那你就努力啊,让自己觉得好起来,你问我,我也没有办法啊。”楚纤回他,一脸懵懂,徐冼想着,他真的是疯了才会和一个傻子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