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入尘烟》:体悟那些温暖细腻的人性

两个月前,在“学习强国”的1905电影网看到关于这部电影的推介,同时也有同事推荐这部电影,我将之放到了我的观影计划里。

《隐入尘烟》是由李睿珺执导的剧情片,武仁林、海清领衔主演。该片讲述了在西北农村,一对农村夫妇艰辛而温馨的一段生命旅程。

昨晚,腾讯视频上线,我终于一个人静静地守在电视机前,经历2小时13分,略平静、略沉重、略通透、略忧伤……各种基调都有吧。但我更想写的是影片里那些温暖细腻的人性,简介里说“艰辛而温馨”,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所以我写写那些温馨的细节吧,虽然整部影片男女主人公的台词加起来可能没有100句。

故事背景:曹贵英(海清饰)常年在哥哥嫂子家过着被人嫌弃的生活,住在风吹雨淋的木棚,气虚体寒,一条腿还瘸了,干不了重体力活。她患有尿路疾病,不分时间场合都会小便失禁。由于没有生育能力,她在农村的婚恋市场处于食物链底层。贵英经哥哥嫂子的“安排”被介绍给邻村的大龄单身汉马有铁(武仁林饰)。

两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人在一起,又都带着各自很明显的缺陷,这日子怎么过?当下的时代,恐怕答案就只有一个:不过。影片的男女主人公给了我们最好的教材与示范,爱情,从来都在,只是看你是否看见。

两人结婚的第二天,马有铁带着曹贵英去给父母上坟。上完坟,两人爬上一座沙丘,那种很美的沙丘。马有帖将贡果分给曹贵英吃,先是一个苹果,再是一个馍。曹贵英舍不得吃,马有铁吃了一口馍,曹贵英才吃。去见祖先,意味着从接受你的全部。先把东西给你吃,表示你在他心中的重要位置。这样的爱情,很简单,也很难得。

因为影片的后面,曹贵英去世,马有铁放掉了自己的驴子,来到了同一个沙丘,一个人孤零零的,无尽的思念与惆怅在旷野里盘旋。

马有铁要外出,一定会给曹贵英安排好午饭。影片里有一个蒸馍的细节,曹贵英还在炕上,马有铁揭开炕边的炉子上锅,递给曹贵英一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馍馍。曹贵英接过来,使劲的吹,但还是烫,便将之放到了被褥上。马有铁告诉曹贵英午饭吃些啥,都已经准备好,两人都乐呵的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关爱写在了白面馍馍上。

马有铁去城里帮侄子拉结婚的家具。揣着仅有的50元去市场给曹贵英买大衣,大衣价格从摊主的400元,降到300元,又降到150元,但马有铁只有50元,还是无法买。首富儿子花了80元买下这件大衣,但马有铁说是借的,以后一定要还。有铁紧赶慢赶的也一直到天黑才到家,他先去他哥家把家具留下然后才往家赶,没想到贵英打着手电筒抱着茶杯在寒风刺骨的路边等着他回家,他瞬间感动了。可是他不会表达只能通过责备贵英,来表达自己的关心,在贵英说出,茶凉了一遍又一遍,他瞬间心疼的把买来的大衣给贵英披上让她抱着茶杯暖手,两人一起在寒冷的天气里回家。什么是爱情?是100元给你100元,还是1000元给你100元?虽然马有铁责怪曹贵英不该在大晚上等候他,但那一刻,我看到的是两个人的惺惺相惜,是两个人的相濡以沫,是两个人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一世,如何才能遇见又如何才能不辜负这样的感情呢?

他们两个人的好,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也会拿出来调侃。说马有铁拴了根绳子在曹贵英身上。夏夜,两人睡在屋顶,马有铁真的用一根绳子绑在两人的裤袋上,说是担心半夜曹贵英摔下房去。我有被触动,这样的心细,这样的看重,这样的体贴,让人羡慕。

两人干农活的间隙,会在小河里抓一条鱼,找来干柴,将鱼烧着吃。那条滚烫的鱼,被马有铁双手捧着,不停的拍打草木灰,两人不停的吹,扯下的第一块鱼肉,喂进了曹贵英嘴里。这样的温暖,很多夫妻都不会经历。他们没有多余的语言,用行动表达着对彼此的关爱。

他们两人的浪漫,就是用麦粒,沾着口水,在对方的手腕上,排成一个圆形,然后狠狠按下,把麦粒拿开,印痕就成了一朵花。王开东老师在影评中写到:“没有结婚的戒指,这是苦人儿想出来的乐子。贵英最后走了,有铁颤颤巍巍地又给她手腕上印上了一朵花。那时候,我哭了。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我没有哭,只觉得心酸。

其实,影片里除了这些体现细节的人性,还表达出一层希望。

两人一起干农活,犁地、播种、管理、收割。松土时,曹贵英不小心挖起了一根小麦苗,她很内疚。但马有铁安慰她,说就放到那里,相当于给其他小麦当肥料了。曹贵英还是将小麦苗栽在土里。

他们还孵化小鸡,垒燕子窝,这些代表新生力量的事情,让两人越过越舒服。

只是,这样基调的电影,注定要用悲剧收尾。

看完电影,我有很多不能言说的感触搁在心里。朋友说不敢看,怕哭。我全程没有哭,不是我心肠硬,于我而言,表达沉重的方式不是哭,而是沉默。是的,如网友所说,看完后都“平静的沉默”。

我相信这故事是真的,因为我相信人性是真的,那些温暖是真的,那些艰辛也是真的。

好好珍惜眼前的人,是影片最后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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