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现在不去做,或许以后再也没机会去做了——《转山》
年前的街头不同于昔日熙熙攘攘。不论你和我都匆匆行走在归家的路上。
曾想过逃离故乡不受任何的羁绊,到最后也只能夹着尾巴回来这弹丸之地。不可否认,家里还是让人有种天然的踏实感,尤其是卧室里的那副蔷薇画,含苞待放。
在一番寒暄后我早早睡去。凌晨踱步到阳台,在昏黄街灯的晕染下,我拨通了死党的电话。他听到我的提议便一口答应,决定和我去云髻山看日出。
骑上尘封许久的自行车,三人有说有笑的驰行在郊区马路上。云髻山因主峰像古代啊婆的发髻而得名,山上天气还是阴冷的。凛冽寒风像锐利的刀子刮在脸上,心中却是暖暖的。
不一会就到了盘山公路,街灯不再有,借着车载手电的微弱光源环视四周。黑森森的树影笼罩这天空,惨白月色从半波树影中透过,难免让人生怯。
三人好像被封住了嘴,一路无话,各自喘气声和虫叫交错。
不知骑行了多久,只能感觉到脚一直在用力,手不停在摇摆车头,整个人仿佛要被这寒风和黑暗吞噬,待到浑浑噩噩的感觉结束,才意识到我们来到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
为了寻求真相,优势你不得不陷入黑暗。迷茫的拍拍脸,看向山的那头。此时,天边开始翻出鱼肚白。
脱离了黑暗却陷入了云朵之中,全身飘飘然,迷蒙之意溢上心头,任我如何擦拭眼镜也无法摆脱。
老友淡淡道:起雾了。我仿佛精神起来,倾尽全力去感受这空气中的氤氲水汽,巴不得让他们滋润我每一寸肌肤缓解一路上的疲劳。
天渐亮,雾愈浓。周遭充斥的雾气随风流动,彷如流水一般,在每人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看向远处,山峦轮廓浅到极点,像淡到极致的泼墨话。远处寥寥几笔便泼出天然的幕布,将雾衬的无与伦比的白净。
抬头望着路边的大树,浓雾把每片叶子遮掩,留下黑色躯干寂寥得陷入迷团中。一列高低错落的树木形成远近两种景物,犹如国画大师精心描绘的工笔画。
风一刮,一波仿佛千金重的雾气直直沉了下来,四向散开后形成中间淡周围浓的另类“砚台”。树上凝集的雾气倒和积雪有几分相似。
走远几步再看,我眼中的不就是一副写意的山水画吗?只可惜所有东西都是虚拟的,抓紧拳头却发现自己连雾气都抓不住。自己依旧什么也无法掌握,这也是我害怕的。
一声欢呼把我从沉思中惊醒,天的那头开始头丝丝缕缕金光透出。光柱越来越闪耀,像一把利剑要刺穿云层。千丝万缕的光线伴随在光柱旁边配上周围的雾,真的像神话中诸神降临的画面。橘黄的太阳像欲拒还羞的少女,犹抱琵琶靠着石山不露真颜。
天边的密云也被打上了橘光,等到圆圆的旭日升至云髻之上,在发髻之上增添了一笔无比闪亮的珠子,活脱脱的菩萨下凡景象。
在目瞪口呆中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雾气与阳光的交杂下,漫天“黄金粉末”萦绕。看向彼此都是金粉着身,雍容华贵异于平日。
趁着一股暖意,骑行在回程路上。一路上才发现来时的路陡峭无比,右侧悬崖中云海弥漫。
云海平静的想静谧的湖水,像奢侈的牛奶浴汤,更像平铺在桌上的云锦衣。深深的幻想让人沉醉……
回到小城,迷蒙中看见路边叫卖早餐的小摊还在。习惯性推了下眼镜才发现镜片上布满细密的水滴,雾气早已经不在了。
什么时候不见了?在那个地方不见了?一切都是假象?
在山上一直陷入“云里雾里”,在这小城中依然云里雾里。时间消逝,答案已不在卧室画框中的蔷薇还是没有盛开。
在纸上写下:”岁月悠然,静待花开“后,苦笑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