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我和朋友们结伴去暹粒游玩,晚上在酒店的餐厅里吃饭,在餐厅里见到一个头戴茉莉花头饰的盲女,她穿着本地特色的白衣黑裙,单薄的身板坐在深色沙发里,使得那沙发显得更加巨大,也为她身边的空气里增添了一丝落寞的色彩。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除了看到这幅安静的画面外,还十分不确定我看到了一双不停翻动着的白色眼球,出于礼貌我不能一直盯着她看,善解人意的服务员后来告诉我们,那盲女的眼珠子一直是那样,没有办法静止不动。她基本上每天都会在这里唱歌,已经成了一种特色。
盲女的表演方式是清唱,她的歌声十分优美清亮,好像在细细诉说一个与思念有关的故事,又好像小溪水在整个餐厅里快乐地流过。我听不懂当地的话,但只觉得在那个餐厅,那样的夜晚,没有哪种别的话唱起来比她吟唱的更加令人心醉。
餐厅里只有两桌客人,一桌是我们,一桌是一个白人五口之家,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三个年龄均在10岁以内的儿子。我们在白天在办理入住时见过他们,当时那三个年龄差不多的皮小子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他们的妈妈不停地小声维持着小团队的秩序,爸爸在我们旁边办理入住手续。
而在盲女的歌声下,那三个皮小子都变成了规矩的小男生,他们好似也听的入了神,老老实实地坐着,眼睛望着盲女坐着的方向,偶尔向他们的父母发出关于那首歌的问题,也许也有关于她的问题。
我刹那间也起了好奇心,想知道她的眼睛,她的歌曲,想了解她的故事,但转念又把这好奇心掐灭了。对于注定是远方的人和事,我不再想追问,探寻个究竟不过是多一个谈资,美好的人和事不应该成为谈资。
于是我继续吃我的饭,继续享受那歌声,无问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