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觉得做人好辛苦。用不灵光的脑袋瓜子想了想,做植物,动物好像也很辛苦。如果可以的话,什么都不想做。
或许我可以成为一粒尘土。消失的时候没有人会知道。
也总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不该继续混日子,但还是把自己想的一切归之为人之常情,日复一日,继续心安理得地得过且过。满足于自己的毫无长进。面对真正的困境时一筹莫展,没有像你一样的强大的心,会急得大哭。越来越畏惧承受,也害怕责任,躲避任何沉重的字眼。甚至乐于将所有不公平与失败归结于宿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宿命的必然。尽管深知这种做法实际上是可耻的。
你肯定又要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我了。
我逐渐发现是我的思想将我摧毁。我每一天都在推翻前一天的我自己。
我成为了我日记中写的那种人。我是我的日记,但我最终决定丢掉我的日记。
在追求永恒与真理的路上,我找不到方向,只一步步踏在荒诞的现实当中。没有什么是可以抓住的。一切都不真实。太多短暂的事物从眼前飞过。没有见证过永恒。生活是轻飘飘的。不确定自己是怎样的人。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误,一个命运的失误,是意外,是偶然,是一个模糊的角色,是一个文本里短短的一个段落,是一句伤感到滥俗的歌词,是一个矛盾综合体。我在他人的话语里活着,我不知道我是谁。
在一堆人中拼命寻找身份认同。通过他人实现自我。
也躲避不了各种讨厌的事物,常常是受限的,举目无援的,在各种限制里面横冲乱撞,最后索性什么都不做。随时随地都变成发呆的状态。显得对所有事都不在意,漠不关心。但也只是“显得”。总是硬生生地被塞进人群中,却找不到方向,被裹挟着往前挪。在斤斤计较中生活。浪费大把时间在无用的事物上。
我还是学不会与人打交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我最近的计划是给自己砌一道围墙。
我的生活是一团永远在打结的耳机线,一个美丽的谎言,一些深刻的教训,一堆无用的道理,是一场徒劳。是战胜欲望,把欲望收进口袋。
我所存在的空间里面充斥着恶意的欺骗,未实现的允诺,可耻的尝试,无意识添加语气词的讨好,假惺惺的微笑,翻滚又不能表露的情绪。
现实是不现实的。我们都在与时间赛跑。我有时候觉得我能理解人,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全然不懂。
所以一丁点的快乐足够支撑我许久。我总是会去翻相册,还有翻以前记录下来的文字。我在那里面找寻你,找寻往事。总是回忆起与你之间的对话。那些关于哲学,人类的苦难,诗歌的形式,命运是否不可违抗,爵士音乐的起源,阶层分化,结构性现实,色彩的艺术,社交的必要性的对话成为我在最单薄乏味的日子里,坚持下去的信仰。
我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样的人。现在日常生活中的人的交流只是一直重复着的,机械式的,僵化的你问我答,是下意识的反射,没有丝毫真实的感情在其中。
今天是一个普通的周四。今日我两手空空,在十字路口等你,不过你没有出现。我其实已经等了你好多天啦。现在十二点半,我走到宿舍门外,看着楼下搬着张椅子在坐的阿姨,怅然若失。我知道夜晚的煽情是不必要的。但我十分怀念你。
不过我怎么样想的并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你快乐。一直快乐。
前几天在一部电影里看到跟你很像的一个角色,我把那部电影看了十遍。上个星期在Instagram上看到喜欢的一个人买了荔枝吃,于是在经过水果店的时候,也买了很多,吃完喉咙痛到不行。吃的时候十分快乐,尽管结局不太美丽。
我想把我遇见的几句美丽的诗读给你听:“到如今酒是便宜人是疏懒午间偷情是长/脆弱的人心难免要有些合法的娱乐/要不是听说过爱情/多少人会知道爱情/夜雨潇潇/到了只剩神话还像话的地步/是/十九岁这个年龄是再好不过的了/我在直布陀罗当水手/您在哪里”
你可能也发现了,我越来越爱营造错觉,爱将自己代入戏剧化的生活场景,爱观望你的生活。
你也不要跟我说体面话,你知道我讨厌听那些。
今日我两手空空在等你,明日你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