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子之前,母亲,姑母,还是十三四岁的女孩,二妈也许还未出生,戊戌之春,二零一八年三月十日母亲病急住院,七十三岁的母亲卧病在床,花白的头发连同医院白色的走廊孤寂的让人落寞,七天来看生命由低落走向正常,心中的忐忑终于在母亲出院的那一刻趋于平静,春天的阳光透过玻璃温暖着身心,我牵着母亲穿过熙熙攘攘的陌生病人身旁,众多人中我发现了二爸满脸白色胡须的脸,憨笑中慈善的迎着母亲走来,母亲见到弟弟很高兴,嘘寒问暖,谁知母亲刚从七楼住院部出院,二妈还在五楼住院,相隔两层楼竞浑然不知,母亲执意要去探视,二妈躺在病床上,微胖,被风霜洗礼的脸有些浮肿,挣扎中温和地招呼我们坐下,亲情在这时温暖着彼此,寒喧中的朴实,又让我想起回村时二妈殷勤的招待,岁月一转几十年,风霜与艰辛以无情的姿态融入生命。今天抽出时间去看二妈,她的病情以趋于平和,闲谈中才知姑母昨天下午也住进了医院,正在走廊的那头治疗,刹那间我感到了时间的无情,我想应该去看看姑母我母亲的姐姐,一位慈祥地像自已母亲的老人。我从这头走向那头,相隔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我看到很多生命的无助与隐忍,五十米的路程中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姑母无尽的善良,温和与辛劳,春暖花开的季节,我看到姑母疲倦地躺在病床上,头发仍然花白凌乱,像母亲重病危急的那晚一样。承受着病痛给予的苦难,容颜虚弱的像梦一样悠远。妻子一声轻微的呼唤,姑母竞然听出了我俩的声音,饱经风霜的脸在喜悦中回应着儿子的问答,笑容中我看到姑母紧闭的眼角流出了热泪,无言中一生不识字的姑母,用光辉的善意人性瞬间感染了我。时光在指尖不经意的一弹中春又来临,偌大的病房温暖而空气凝滞,窒息般的压抑充盈着我的眼眶,我用故做轻松的调侃宽慰着姑母并掩饰自已的悲伤。母亲七十三岁,姑母七十七岁,二妈六十六岁,曾经的同胞兄弟姐妹总是聚少离多,戊戌之春的二零一八年,竞以这种方式住进了同一家医院,岁月将辛苦,磨难,无助,病痛。善良,憨厚,慈祥,忍耐赠予了她们,她们对生活没有过高的要求,自给自足中完善着生命的价值,含辛茹苦,生儿育女,直至风烛残年,实在撑不起生命的高度时,才无奈地来到病房,诚惶诚恐地接受医生治疗,生命更多的意义对她们而言是一种责任,在她们的心里,没有我的日子,儿子孙子甚至重孙该怎么办,饭菜是否可口,小重孙还有人陪着玩吗?唯独没有了自已,时间总是有序地将大喜大悲,生老病死植入每个人的生命长河中。让卑微的者的一生有了亲人怜悯,伤感和像大山一般的厚重安静依靠。姑母,二妈在河的这边,母亲父母在河的那边,沿河的垂柳以泛出春天的绿意,满山的花朵在温暖的阳光下竞相开放,我和妻子跨过生命的河流看万物生生不息,如春花般芬芳怒放。愿卑微隐忍,饱经风霜,辛苦磨难,善意满满的老人在戊戌之春重获健康,用她们蹒跚佝偻的身躯稳稳前行,为我们撑起一片心灵的春天。一生相遇,心灵的颤微处总有她们善良慈祥的一席之地,谁又能阻挡春的步伐走进繁花,就像不能阻挡繁花落入大地一样的平凡。一生遥远而短暂,遥远中长满了故乡的风景人情,短暂中黑发变成了白发,匆忙中便有花飞花榭的悲凉。一曲春之声轻舞飞扬,沿河的青枊如烟如雾,遥望生命之河的深邃之处,春风前后的万物之花正在含苞怒放。
一生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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