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杭州和春日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天气更冷了罢。永远下不完的小雨绵绵不休,就像西湖边络绎不绝的游人般,千篇一律的生活,也总有厌倦的时候。
暖阳初升,蔚蓝的天际便露了出来。若这时候走在深深的小巷里,也会发现家家户户的床单被套棉服等重型家居衣饰,都从那略带潮湿、隐蔽的房里出来了,花枝招展的模样,跟往日金屋藏娇的场景全然不同。
有阳光的日子,也能明显感觉到人比往常快活。如花的笑靥,褪去了岁月悄悄掩埋的沉重,如一朵经过风吹雨打重新绽放的水仙,清风习习不妖不媚,开始呈现出原始的欢喜,简单、自然而纯粹。
繁华的都市,估计已经没有人会像古时候,每天一群人围在一起,在劳作一天后靠讲故事消遣时光,获得心灵的愉悦。在沉睡的夜里重新获取生命的力量,在醒来的每一天,继续劳作,永远生机勃勃。
告别传统,我们已经活在了千里之外的二十一世纪。我们逐渐习惯了白天群居,晚上独居,用一间房子隔绝真实的世界,也用网络开始另一片天地。
我们靠文字、语音、视频交流,面对面的单独相处愈加遥远,也愈加可贵。我们的很多信息开始依靠互联网保存,很多的纸质书也成了电子书,这种昂贵的教育也开始惠及更加广泛的人群。
我们的刻意记忆需求开始减少,传统的背诵更多的让位于信息检索,儿时老人的讲过的精彩故事和唱过的童谣,我们也只记得零星的片段,永远不知道留给下一辈的还有什么。这个世纪,若古老的荷马还能吟唱《伊利亚特》,我们会把这种国宝,和熟读《十三经》的文人一样奉为至宝。
文明的成熟也会带来精神的桎梏,在一个新奇的时代迷失自我。我们的孤独,如同屈原的“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的寂寥,当然,也少有“不读诗,无以言”的督促。
也许,我们还是得重新回归乔伊斯留下的谜题,如何让当代的尤利西斯——我们平凡而有伟大的自己——人类,重新找到一个可以栖居的精神家园。让我们得以在生存与精神之间找到平衡,在有限的生命里,超越虚无的束缚,打破自我的禁锢,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