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车回忆录 - 草稿

白天也好,黑天也好,这一切总是这样,变化无常,捉摸不透,不变的只有自己懵懂的心。

今天已经是考试结束的第二天了,好像一场梦一样,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学校,过着每天早八的生活,和舍友一起在教学楼宿舍楼饭堂超市出入,我们的生活好像并没有因这几天的努力发生什么改变,又好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比如,以前考试周前我都是埋头学习复习,可是这次我裸考,我是那么坦然,直到看到题目一头雾水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考试,看到别人为了考试打印的一堆资料才发现自己的贫瘠。

我已经做好一个很坏的成绩的准备了,这好像是驾校的功劳。因为在那里,我每天要做的事情都很简单,就是学车调整心态。

可是回到学校之后看到身边的人那么努力那么优秀,好不容易调整好的状态一点点退化。

我还是会被别人影响,我还是觉得别人好优秀自己好差劲。真的是这样。

先不说这个了,这是今天的补充。



今天是驾校练习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考试了,也许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都将成为记忆中的一部分,而我能做的只有抓住这最后一天。

对啊,既然已经错的那就换个方法处理,对的我们坚持去做就好了。

在驾校的第一天,我学会了用积极,热情,勇气去学习,诚恳的请教和提问,用心体会和反思,学会和别人相处,以一种天真无邪的方式。

一方面路程上我们没有想到这么耗费时间,光是等公交都需要半个小时,而且步行也需要几百米。我们带着疲惫的步伐,一步步到达这个看上去荒无人烟贫穷落后的地方,到达这里以后各种心情交织。

因为上午没有来,所以下午直接开始,开始的时候,就直接让我们跑圈,我很崩溃,即使坐在后面不停听不停看,但是效果仍然不好,自己一上手就一无所知。

“用你自己的方法倒——”

“教练,自己的方法?我没有方法!”

搞笑的对话我也许真的难以忘怀了。

以后因为在车上放肆问,问了最低级的离合油门刹车是哪个,所以被一度怀疑。

教练甚至找我们谈话——我只是一个建议昂,我觉得你们可以先取消这次考试,然后再继续学几天,下次再考。

那天的我,抱着前一天晚上看得《yes man》的心态,大大方方的接受自己的不足,十分自然地接受教练的建议,但是在周旋之下,教练选择让我们熬过晚上,如果晚上有进步就可以了。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练习的时间并不多,在学会方法后,就那两把,然后很多时间都在排队。

(30号的自己回想起来,自己进步最大的就是倒车入库,从8把挂5把,到最后下雨天都能过,进步很大,很棒哦)

但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场就是,倒车入库的一次,我明确听到车和那个杆紧紧摩擦的声音,看见教练就站在我的旁边,无奈中带了一点无语,最重要的是没有直接的责备。

我很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自己调整好心态,开车开走了。

我感谢他那天的没有责备,因为当时我的内心真的很努力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很害怕自己艰难树立的自信一下子被摧毁掉,如果那一天我被狠狠批评,也许我很快就放弃了后面的学习。

我真的很感谢他,感谢他的包容和耐心,感谢他以身作则与辛苦付出。

那天我和白佳依在驾校奋斗到十点半以后,和教练打招呼离开后,我们蹲在马路边订酒店,教练骑着摩托路过,看到我们他停下来,和我们一起等滴滴到达这里,等我们上车了才离开。

我和白真的很感动,很欣慰,觉得他是我们遇到过最好的教练。

驾校的第二天,学会了努力的去学习和适应,虽然存在很多问题,但是就此不停努力,认识到了那个积极努力,无私奉献,做事为自己而做的教练,真的很喜欢他。同时,对自己的教练产生了深深的失望,资本的坑实在是太大了。

他竟然丧心病狂说出,因为我们太差所以让我们自己交补考费这样的话,之前的800真的是喂狗了。

在第二天里,就是挨着太阳,不停的实验和等待,虽然成绩不好,但是逐渐地也在摸索自己的方法。有一个姐姐说,有的你不一定要听教练的,按照你自己的来就可以了。所以我之前捉摸不透的S弯在我看的视频后学的差不多了,实验也很成功。

这一天最重要的就是,延续前一天的积极和努力,碎碎念着自己的努力,不停地自我安慰。然后一点点进步。

那天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和其他学员不断深入的一天。

彩虹姐是一个洒脱爱抽烟的女人,她很大方,每次过来都会给教练散烟或者给水,开车的动作幅度也很大,说话稳稳的坚定的是成熟的女人说话的感觉,而且比较强势。

她很好看,双眼皮,戴隐形,金黄色的头发,不是很长,到脖子那块,应该是专门剪得显脸小的。

她喜欢画画,但是结婚以后就没有再继续画了,准确来说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在开童装店以前,她是一名陈列师,把五岁的孩子打扮地特别时尚可爱,像童星一样。

还有一个姐怀孕了,她很普通,就是扎着马尾,黑黑的,眼睛小小的,可是在她身上我们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这种自信不需要别人的认可,就是一种自己对自己的肯定。她和教练很熟,总是在那里当秘书,教练对她特殊照顾,会给她主动接热水,让她坐下来。可是当我们关心她的时候她总是会说,我没那么娇气,该干啥还是干啥。

我总是给她强调,说这个教练很好。她同意,但是并没有因为教练对自己的好就迷失,她说,你要知道他这么拼命还是为了自己,给自己加工资。

也是到考试结束的后两天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这样对我们,确实不是因为我们有多特殊多重要,而是他在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这个过程中最应该感谢的是我们自己。是我们愿意把五天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投入其中,就为了过一个可能别人都不在乎的考试,是我们的执着和坚持,努力和进步,让我们收获了最后合格的成绩。

和她关系好的是张孟姐,很佛系,因为她们两个都是之前挂过,所以基础都是了解的,她就是我也听也学,但是这只是我的一部分,出错了也很正常,她对自己的认识比较明确,很随性,同时愿意接纳自己。和余蕊一样,她和教练关系很好,总是说说笑笑。

还有一个男的,他很努力,总是出错,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反思,压力很大,省钱等等,那天我和朋友早上去买了水煎包,真好吃,还有菜盒,本来是给教练带的,但是教练没吃,就分享给其他学员了。

大哥吃了两个以后,以后也舍得给我们买水了,他住在这附近,比较便宜,他很勤快,自己在周边打问。但是白佳依和我总是比较执着,我们要打车住环境好一点的酒店,因为我们两个女孩子要对自己负责。为此我们也商量假期一起打工。

里面也有一个收垃圾的大爷(有可能),他有点慢,脖子上总是耷拉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他是第一个给我们指导的人,但是他听力不好,所以每次答非所问。到后来,我们逐渐进步了,但是他好像还是卡在倒库上,而且很难出来,每次失误了他都会叹气。他无意中提起自己有两个女儿好像,学习都不是很好。他拉手刹的力气很大,所以每次坐他车我都会很紧张。

不得不提的两个高大的男的是,吹嘘男和自满男。我和自满男比较有缘,他很努力,所以每次来的很早,但是其实除了第一天和最后一天我和白佳依是后面来的之外,我们都是第一个到达的人。而这个男的很多次都坐在我旁边。一开始他很冷漠——对了,他是我最开始看别人点位时的正在驾驶的那个男的,他一言不发,我当时只觉得他冷漠。

到后来之所以发现他自满,是因为他和别人说话的语气就和他看别人一样,总是俯视指导的,好像他很厉害一样,要么就手紧紧抱在一起,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好像我们欠下他什么了。

而吹嘘男,我这样称呼他,主要是一个虚字。他比自满男能说,话多,特别爱表现自己。虽然不是我们这个小组的,但是他经常过来听,有一段时间教练也专门给他教倒库。

他每次听完都会发生说“这下我知道了,我终于弄明白了。”

他面对别人倒库总是指手画脚,好像自己非常专业,用余蕊的话来说“以为是个神一样的人物,结果就那样”。

确实是这样,在我学倒库的时候,因为那次发挥正常,所以他就记住我,说我学的好不知道还为什么排队(心眼还比较小),那天我们一起排队的时候聊天,关于住酒店的话题,我,十分老实的说我们住在哪里,打车怎样,“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嘛”,这个男的就开始怼我,人家不是女的,女孩子永远18,我当时对她真的没好话,迅速转移话题。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转移话题,就说他比我小怎样,一不小心暴露年龄,我的嘴巴啊,有时候真的啥也管不住,回来以后我可后悔了。

里面除了教练我比较喜欢,还有一个男的,是白的同学,他和另外一个很厉害的男的,只差了一个“然”字,可是我对多一个字的不熟,唯一记得的是,白佳依说她很耐心,还有我考100分那把,他坐在后面,给另外一个人说点位。

吴昊对我的帮助是真的挺大的,虽然也不是说如何帮助我,但是起码他坐在我副驾的时候,很用心,我能感受到,而且平时聊天感觉他人也很好。

但后来他出师了,就几乎见不到了。

30号的自己想补充一下这段文字,或者说加一个结局:

余姐是第一个过的,开了一个在群里发红包的好头。孟姐没过,也没有她的消息了。我进去之前是100分的吴昊,正在进去的时候是过了的吴浩然,再进去是没过的隔壁学校的乐观男孩,出来的时候听到了好朋友过了的消息。然后陆陆续续,群里除了教练17个人10个人都有了好消息,大家一匹大红包相互鼓励与庆祝。

第三天,学会了谦虚和骄傲之间的转化,认识到了,努力会有收获。那天获得了第一个100分,我超级开心,但是一到下午,当我拼命想留住这个成绩时,发现自己漏洞百出。

我拖着两把都挂的心情去悻悻地面对教练,低着头不敢说啥,然后就离开了。教练说我太丧了,错了就错了,可是我还是过不去那个坎,我觉得我太骄傲了,所以出错了。

当我闭着眼睛把自己的错误梳理一遍之后,我还是过不去:我觉得我让教练失望了,我太骄傲了,我太粗心了。

这时候,彩虹姐过来安慰我,她告诉我说,这很正常,没有常胜的人。说我轴的很,和自己教练聊天感觉自己直接地抛出自己的底线,没有可聊性。

后来就在我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教练过来了,他没有骂我,没有说我,只是我一直不敢抬头看他。

他说

100分只是证明我是可以掌握的,是我以后练习时的基础,可以告诉我自己走不是不行。

他还一语中的,说一看我就是那种学习好,接受不了挫折和打击的好学生。

他说,做教练真不容易,不仅要教技术,还要话疗。

过了一天,连续三个80分。一直保持着过一把挂一把的成绩。再后来的矫正中,我的问题从倒车入库中逐渐走出来,开始变成侧方。

好在考试前一天,问了别人,学了新的方法,克服了这个问题。

那天我们回学校了,因为来的太突然没有护肤品,也没有把吃的东西都带着,所以我们又周转回去,吃了一点好吃的,洗澡带东西,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那天回去的路上,舍友见喜欢的人哭了,是一种网恋奔现的紧张,是对方迟到自己着急的委屈,是一种害怕对方不喜欢的无奈与恐惧,也是单纯喜欢的一点自卑和自信。

朋友说起她有些期待和恐惧奔现,但是我觉得她是真的很喜欢,尽管有时候她说话真的喜欢把自己画的明明白白,但是能感觉到明确的背后还是有模糊的。

回到学校后,晚上10点半后是教练送我们回去的。

很喜欢这样被保护被疼爱的感觉,好像小时候有爸爸的日子啊,很模糊很遥远很怀念很陌生。

我拍了一张照片,他的手放在车外,手指相互摩擦,好像在忖度时间,又好像在揉捻空气,也好想在呼吸自由。

我们在学校给教练买的水果偷偷放在后面,那天我们回到酒店第一次给教练打电话,话语里只有他的疲惫。

他的手在车外忖度

再一天,一个90一个100。

考试那天一个100。

故事就此画上了尾声。

等我抱着满分的成绩出来的时候,我还抱了一下教练,但是看到一个男人对我张开拥抱,我的心还是有阴影,所以只是一个不太信任却很感谢的拥抱。

我们考完试之后,比起开心,我更多的是冷静,我开心的是付出有了回报,满意的是这几天控心的游戏让我很快乐,好像让我认识到了自己,还有我认识到的人,但是我也意识到,这也就意味着我和这一切将告别。

尽管顺着教练很好,可是我知道,再好的人也就只是记忆中的样子了。以后我们恢复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事情。

就像30号的今天,在我考研期末试之后,我开始了原来的烦恼,之前对教练浓浓的感谢与想请他吃饭的心情就这样平复下来,是的,就这样结束了。梦一样。


想补充一个插曲。

在倒数第三天晚上练车之后,我们准备去订酒店。结果那个教会好朋友S弯的教练说他有一个住过的地方,很便宜,可能只要40,问道距离也不是很远之后,甚至可以送我们,我们俩相视一笑,想一下可以占便宜真不错,所以就果断决定了。

那天迷迷糊糊地给教练说我们想要去,不用教练送我们了,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当瘦教练把钥匙当我们手上,说在车上等他的时候,好像一切的味道就不对了。我们俩个女孩子突然很害怕。

惶恐不安加上后悔,我们俩只能顺着他点方向走去。

到达了目的地,也没有那么糟糕,准备请他吃饭,他也再三推辞,本来就要成功了,但是还是以自己家里做好了饭拒绝了我们。我们只是想感谢他,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从那天回去把住房子的钱转过去之后,瘦教练恢复了自己26岁男孩的身份,和两个女孩聊天。

在车上他透露着自己的经历,对车的品味,以及自己独特的人生观,在手机上他表现自己对女孩子的关心,对我们是否谈恋爱的关心。

好朋友有对象,但是他的对象那天晚上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我没有对象,但是我就着车上他说考研就不要谈对象的话说了自己不谈。

于是他转变话题,说给我介绍个对象吧。

这个话我曾经听过,也是一个教练,就是那个后来坑我们800的那个教练。

想了想上次不停被追问有没有合适的,甚至上次那个教练还追了好朋友,我觉得这次应该要快刀斩乱麻。

80%的表明态度后,他的话终于少了。

我们俩关了灯,在这个房间里,我们俩不敢脱衣服睡觉,就是躺在那里,聊着天,会想着自己无脑的操作,想着自己使自己陷入这样的窘境,使得自己这样烦恼。

夜晚总会来临,从不管你这一夜是否安眠。世界总会再次亮起,带着你看不透的未知。

第二天就是考试前的最后一次练车,每人一把,如果过了两把就可以不练直接回去,那天我要等朋友,所以并没有早点回去。

后来给教练买雪糕,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自己很喜欢的教练,好像也没有特别多要说的话,不知道说什么,甚至连谢谢都说不出口。

做了一会秘书工作,朋友好了我们就回去,自己订好酒店赶过去,在吃了非常难吃的饭以后好好地睡了一觉,前面的一些文字就是这时候写的。

一觉醒来,那个瘦教练又发消息了。

他说

他给老板说好了我们今天还在那里住,因为关系好所以不好退。

他定了他们家附近的一家烧烤,位置发不了,但是很贵,是他请客。

他手机只有3%的电了,马上关机。

我们俩像拆线员一样,对他的真假参半的话一点点拆着,在越来越看到虚伪的那一面的时候,我说了一句

唉,这弄的是。

这句话改变了局面,他开始松口,一点点地自己打着退话。

考试那天我还见了他一面,很尴尬,但是也很正常,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个尾声,就是自己再考试结束后,以为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时,在地铁上想着如何面对学校的生活时,我发现自己考完试没有签字,这意味着100分无效。

所以再倒着坐地铁,再打车跑回去,签字,跑回来,还请了不辞辛劳和我一起舟车劳顿的朋友吃了饭,等到一切都结束后,我发现自己好穷啊。

这种贫穷是让我有种恐惧的贫穷,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没有钱我该怎么办等等。

看似平静地在当天抄完了作业,但是其实躺在床上,我真的很疲惫。

一种匮乏感。

我不知道我该考研还是应该用假期打工。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和我一起练车的朋友相处。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用这个假期去祛斑,如果祛的话,谁给我付钱。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我这些优秀的同学,不知道我的方向。

迷茫再次包裹着我,我的呼吸像夏天的风一样闷热。

某一天

现在的我,特别想找到自己的方向,可以像练车的时候那么简单,在整个过程中有一种对自己和生活的掌控感,那时候只是一辆车,有教练,有固定的步骤,有已知的路线和路程,有第二次机会,有很多备考的人。

生活却不是这样。

我要自己找车,找教练,找路线,找方法,偶尔还要给自己就一条退路。

嗯,这对我来说很难,可是每个人都一样。

嗯,我再想想,然后还要继续好好生活呢。

感谢我自己,感谢朋友,感谢教练,感谢同伴,这难忘的五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五天,希望在此基础上,我们都可以更好。

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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