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
杜鹃,是一种花的名称,春天在故乡的山上满山遍野的开放着,红艳艳的,故乡的杜鹃花只有两种颜色:鲜红和淡红,而淡红色的极少数,在满山遍野的红艳当中偶尔能看到几朵淡红色。印象中在春寒料峭的早春时节杜鹃花就有几朵开放了,在寒风瑟瑟中羞涩地开着少数的几朵。好像乡村里的少女害羞的脸红。正当满山满野的开放时应是四,五月间。也正是农忙时节,田里蛙声阵阵,男人们赶着犁牛下田耕种,女人们挎着簸箕上山忙着采茶。农人是没有闲情逸志欣赏的,只任它们寂寞地开放,似乎是多余的,然而又的确是这个季节里最浓的春色之一。
有一种鸟也叫杜鹃,也正好是这个春季里,在山谷间,在釆茶女途经的山路边声声啼鸣。常听采茶的老阿婆讲杜鹃的故事,杜鹃原来一个古人,由于被恶人陷害,报怨不甘,死后他的灵魂化成杜鹃鸟,在声声诉说他的不幸。向人间倾诉他的不平遭遇和怨枉。嘴里吐出的鲜血化成了这满山遍野的杜鹃花。这是杜鹃啼血的故事,我故乡的版本。听了这个故事后,每当再听杜鹃声就有种凄凉的感觉了,给寂静的山野增添了一个凄宛的氛围。也有一种幽深的意境。在古代,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平和怨枉得不到公平裁判。这杜宇只是其中的一个,它的啼鸣怨叹或许是自言自语,不平心声的流露。但也是向人间世世代代提示着人世间有诸多的不平和怨枉。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满山遍野的杜鹃花,也只有采茶的农妇和小孩子们偶尔采几朵放在篮子上带回家来。洗尽瓶子装上清水,把花插在瓶中。不为欣赏,只供养几天纯为心血来潮,不过几日残花凋败连枝带叶拔出扔掉。坛花一现形容万事万物的周期短暂虽为粗暴,但确实也是真谛,既便认为龟寿在茫茫宇宙中也只是短暂的一瞬。生命终究要沦为尘埃,意外的灾难乃是生命的常态。个体生命的灾难能化成一种文化一种风物如这杜鹃,乃是民心良善和不屈意志的体现。不管怎样,这杜宇的故事终是化成一动一静的物在大自然里表达倾诉。我喜欢这种物化的表达人间的情感和性情。
南瓜
夏日的午后,太阳火热的照射着大地,乡村的农人也抵不住这炎热的天气。中午时大多都在家中休息或午睡。园子里的南瓜长得分外茂盛、有几只蜻蜓落在南瓜藤叶上静静的一动不动。园子里显得特别安静。只听到山崖边上的几棵树上阵阵的蝉鸣声。也有无知的小孩到处乱窜,我们几个小孩就到园中捉蜻蜓了。
每到园中就看见这疯长的南瓜藤,盖住了其它蔬菜的叶子,藤茎四处蔓延开去,圆心形的大叶子中间穿插着几朵灯的花,南瓜的花有点别致,中间有一个红红的花蕊,像那时的煤油灯的一束红灯焰。我们常采下一朵欣赏良久。这是没的结果的花朵,还有一种已经结果的花朵,中间就有一束的红红的花蕊。这是有结果子的花蕊不能采了。南瓜好象又是这园中的侵略者,张牙舞爪四处蔓延着生长。它所到之处都用藤茎的须死死的缠住其它农作物。这是一株没有架子的南瓜,有搭架子的南瓜,就爬上架子在架上开花结果。满架的瓜藤和叶绿荫如盖。
小时候,春天的早晨父亲就到园中,用一些碎玻璃片或碎瓦片给正在茂盛生长的藤头上扎一个碎玻璃片,这样以后的南瓜果就会结实不会掉果。有时南瓜往往结的果很多,但真正长成好果的很少,有的很早就枯黄掉落了。这样给藤上扎一块碎片,是抑制它的疯狂生长,让全身的营养供到果实上,不花费在无用的藤叶上。一切事物都有物极必反的道理。藤叶生长太好了,必没有果实。只有用人为的方法去干扰制止。
秋天的园子里,你看到在地的南瓜藤叶已枯黄,可是那枯黄的叶子下有一个个的硕大南瓜,金黄的南瓜在过年的时候常被乡民们摆上祭神的桌上美称“金瓜”有金银财宝的寓意。南瓜在我们家乡方言里就叫金瓜的。
南瓜也是一种很好的蔬菜,可以降血糖,利尿,通便的功效。在那粮食吃不饱的年代里,瓜果分担一半的食粮作用,南瓜,番薯、土豆起到重要的作用。
割稻谷
乡村的深秋是收割稻谷的季节,早晨起来沉甸甸的稻田上金黄的谷穗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太阳也露了脸在东边笑盈盈的射出一道道光茫。村民们早已吃完早饭肩上或扛或挑着割稻用的农具来到各自有田头。
早晨起来吃饭时父亲就说,今天去大洋割稻,这片田稻成熟的早,再不收割恐怕稻杆撑不住稻穗要倒在田里,到时收割不了。吃过早饭母亲就去晒前些日收割 回来的稻谷。父亲和我们兄弟两就扛着工具来到田里。望着这一片金黄的稻谷从未开始,我心里是有点恐惧呢。意味着这下去的一段艰难日子,每天里要在这片田地里和着烂泥巴翻滚。每年的春种秋收日复一日的这样劳作。
父亲穿着水鞋戴着斗笠,弯着他那硬朗的腰身,手里的镰刀我看不见,只见他快速的绑着稻杆,一会儿又弯下腰去割稻了,不多时他的田埂头已堆了好几堆稻杆了。弟弟在田的那一头,头上也戴着一顶歪斜的斗笠,嘴里哼着曲儿在割稻。我在田间的这头也已开始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学会了绑稻杆了,其实在没学会之前,我看别人都绑的那么快速,我看迷惑了,学会了之后其实很简单的。或许天下的事都 是这样的自己不会的看别人那么娴熟,感觉很神,自己肯去学都 会的,也不那么难的。
过了一会儿太阳升起很高了,大约时早上的9点左右,母亲晒完稻谷做完家务后也赶来帮忙了。远远就看见母亲手里拿着一卷的蛇皮袋走来了。那时母亲还 很健康,正当中年,她来一般是来砍田埂上的黄豆的。砍黄豆比割稻还 难,我觉的。一边手抓住豆杆,一边抓柴刀。抓豆杆的手被干硬的豆荚刺的生疼,而且手要抓紧,不紧是砍不了的。对于这活儿最初我是很棘手的。砍了豆杆放在田埂上,过会儿母亲就绑了一大捆驼回去了,她要早点回去给我们准备午饭。母亲有时来是晒稻杆的。
日近小午,我们已割了一片 稻。准备打稻谷了,在一块割过稻的干田地里铺上一张大大的篷布,把打谷机放在上面,在打谷机上支起一个小帐篷,弟弟和我去驼回刚割下的稻谷,放在打谷机两侧,父亲单脚踩踏着打谷机的踏板一上一下的踩着,齿轮带动起打谷轮,开始打谷了。
打完稻谷后掀开帐篷,用谷筛筛了粗粗的稻叶和稻草,再装入蛇皮袋,3个人每人挑一担回家去。田野上的乡亲们也各自收拾好,挑着觉甸甸的一担担稻谷回家去了。金黄的田野上映着灿烂的阳光,顿时寂静下来了。只有几只鸟儿安静的在谷场上啄谷子。
捉鱼,捕蜻蜓
安静的菜园里有几只蜻蜓在飞来飞去,有几只落在菜叶上,我们便用捕蜻蜓的网,轻轻的走过去盖在蜻蜓身上,它便飞不起来了,捉来的蜻蜒用来观赏玩弄一会儿,有是就拿去喂蚂蚁。几个小孩蹲在地上唱着“蚂蚁歌”不一会儿就招来了一大群的蚂蚁来搬食物了,我们在静静的观看,颇有观看一支整齐的行军队伍的感觉。它们起先是一俩个侦察兵在发现“猎物”后回去报告,过一会儿一支大部队就浩浩荡荡的开来了。队合中几只个儿大的黄蚁,我们称之为“斧头”就是这支部队的首领的意思。
少年时的意兴部总是来的那么短暂,观看了一会儿就觉无聊就去寻找别的乐趣了。有人建议这天气到河里去玩最合适了,有人提议大家便有了新的兴趣了。还是到河里是“搬潭捉鱼”。于是大家回各自家去拿盆子、锄头等工具。到河里先找准一个判定有鱼的潭子,先截断上流的水源,大家先在上边的一个潭口用石头砌起来拦住水流。或把水流引到别的地方。在下边的潭里大家用带来的盆子盛水泼到下面的潭里,直到这这一潭的水快速舀干,就是把这一潭的水搬到下一个潭里,在水底的鱼就跑不掉了。到最后捉到的鱼没有多少,可大家的衣服全湿透了。这种笨拙的方法虽然很累,捉的鱼也很少,但收获了一大半个下午的快乐,河里盛满了欢声笑语。
少年是人一生中较难忘的阶段,成长的过程总是伴随着故乡的风物。每每回忆起来总是有那么多的情感留恋处。是那么的温馨和欢乐。虽然也有不高兴的事儿,那只是一会儿过瞬即忘了。既使是苦也觉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