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小记

某个夜晚,我和奶奶躺在床上。她突然说:“今年我们种田好不好?”

“好啊!”我回答。我发现她用的是“我们”,便知道我也要担起一定的责任,小时候只是坐在田垄上看大人们种田、收割,没有自己亲身体验过,于是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我们家已经好久没有种田了,自从奶奶六十岁那年患了骨质疏松之后。爸爸妈妈都在城市里打工,家里就没人种田了。家里的田都租给了同村的人,而每年的租金就是几袋稻谷。

夏季收割的水稻,春季就得播种,而且一般是在清明节之前。一场盛大的春雨来临了,田被着充足的雨水浸润着,这时候正是翻田的好时机。如果等不来一场春雨的话,耕种的宝贵时期也不能延误,只能用抽水机把河水抽上来,河水把田也能填得满满当当的。牛和犁早就被淘汰了,取而代之的是犁田机。到了翻田的时候,各家的水田上都响起发动机的“哒哒”声。

家里没有犁田机也没有男人,所以请了村里的人帮我们犁田,花了八十块钱。我们家有三个水田,我们耕种的是比较小的那一个,太大的水田我们两人也种不过来。不知道具体的亩数,但一天就能把田给犁完。

犁田机的发动机是拆自拖拉机的车头,在车头的两侧装上了两个大的铁制的卷轮,上面长满了铁牙齿,我们这儿的人形象地称它为“铁牛”。帮我们犁田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水鞋,跟在拖拉机后头扶着把手,在行驶的过程中,“铁牛”会剧烈地抖动,因此那男人手臂的肌肉也跟着抖动,让青筋变得紧张,最后竟冒出了浑圆的汗珠,滑落在田地里。前边的两个铁齿轮子不断滚动,翻起湿腻的田土,又把它压在轮子下。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半截稻杆被卷起来,反复地被搅碎,最后与田土混为一体,为下一批的稻苗供给养分。湿漉漉的青蛙被这“哒哒”声吓得跳出了水田,青色的皮肤与田垄的草色融为一体。

“铁牛”在水田里来来回回地走,旧稻杆被驯服了,水田也变得平整了。这时,奶奶挑出一小块地,用铁楸将一铲一铲沉重粘腻的田土堆上去,最终形成了一小块比周围高出一些的平整高地,这地是用来育秧的。

奶奶找出了放在老房子里的秧托,由于是塑料做的,有一部分已经被风化了。一提起来,就分解成七零八碎的小片。幸好剩下的部分还够用来育秧。金黄饱满的谷种在被浸泡了一整天之后,肚子变得鼓鼓囊囊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了。有一些已经挤出了尖尖细细的白色小芽儿。

往秧托里倒入一些细腻的泥浆,随即把饱满的谷种均匀地洒入秧托里,再洒上少许的肥料,最后再覆盖一层泥浆。这些都是奶奶一个人做的,我就在一旁看着,需要丰富的经验才能做的事我都帮不上什么忙。然后把这些秧托放在之前留出的那一小块高地里。用弯曲的竹篾做一个拱门式的支撑,用白色的塑料膜覆盖住,给秧苗一个安全的小屋。虽然播种这几天比较暖和,但是谁也不知道冷空气什么时候会不期而至,因此给秧苗提供恒定的适宜生长的温度十分重要。秧苗的成长速度极快,过了十几天之后就变成了绿油油的一片。我跟着奶奶到田里检查它们生长的情况,一丛丛秧苗整整齐齐地长在秧托之上,纤细的叶子极嫩,让人忍不住去抚摸。我伸出手去,手掌略过它们的苗尖,手背再次略过它们的苗尖,手被挠得痒痒的。这密密实实的秧苗发出富有生机的绿色光芒,让人看了就满心欢喜。

等秧苗长到一定高度之后便可以插秧了。我穿上了水鞋和奶奶来到田里。奶奶没有穿水鞋。她把那绿色的解放鞋一脱就打着赤脚踩进田里了。我害怕田里的水蛭,而奶奶一点也不怕,她说不穿水鞋的话行动更方便,站得更稳。奶奶曾给我讲过一个民间故事,那吃人的山娘婆被烧死之后化成了灰烬。临时前,她对人们大喊了一声:“我化成灰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一阵风吹来,那些灰烬飘到了山上就变成了蚊子,落到水田里就变成了水蛭。它们是山娘婆的化身,都爱吸人的血。而且一旦攀附到你的腿上就不会轻易松开,用你的鲜血来扩张它的身躯,那时候它便变成了一条血红色的肥胖蠕虫。但是奶奶说如果朝它吐一口口水的话,它就会松开,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把秧托取来,用手抓一把秧苗,它们的根部轻松地与秧托分离,根部都带着一小坨的泥巴。我学着奶奶的样子把秧苗一列一列地插上。穿上了水鞋行动的确不便,我得花时间把我的脚连同我的鞋从淤泥里拔出来,而有时候脚都从鞋子里拔出来了,而水鞋却被田泥咬住了,不肯松口。旁边的奶奶弯着腰弓着背,迅速地将秧苗插得整整齐齐的。而我插的这一列则歪歪扭扭的不像话。我嘟着嘴问她:“为什么我插的没有你插的直啊?”

“因为你的腰不够弯啊。”奶奶回答。这跟腰弯不弯真的有关系吗?我学着奶奶弯腰的样子插秧,可是我的秧苗插得还是歪歪扭扭的。我早已满头大汗,腰酸得直不起来。奶奶见我累了就让我到田垄上坐着休息。

我坐在田垄上,只见奶奶好久都不直一次腰,腰就那么一直弯着,手就在田泥好玩秧托之间不断来回。心想:奶奶可真厉害啊!坐了一会儿之后,奶奶说我可以站着抛秧。小时候我也抛过秧,那时候和姐姐站在田垄上,水田边的秧苗就是我们抛的,太远的我们也抛不了,而大人则进田里插秧。奶奶给我示范了抛秧的动作,只见那一撮秧苗连带着褐黄色的泥土,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最后稳当地“咚”一声落进了水田里,而秧苗的身子还是笔直坚挺的。轮到我抛秧时,落到田里的秧苗则东歪西倒不成样子。秧苗的身子不仅歪斜,而且它们之间的距离也没控制好,不然是太疏不然就是太密。

“哈哈!你看你抛的秧苗四处漏风。”奶奶嘲笑我抛的秧苗距离太宽了。

抛了一会我就到旁边去玩了。此时太阳出来了,有一些燥热。水田旁边有一片竹林,那是奶奶在我出生那年种的。可我不想去那边乘凉,因为一进到竹林,那些黑蚊子就四面八方向你涌过来,准能把你咬得满身是包。周围的山林十分绿,但绿得各不相同,富有层次感,嫩绿、葱绿、黄绿、翠绿、青绿等色彩交融,其中还点缀着各种小花,白色的、明黄色的、艳红色的。田野上四处弥漫着花的芳香,深深呼吸一口气,有时还能辨别出都有哪一种花香。水田旁的小溪旁的草也长得茂盛肥美。今年的春雨来得及时,所以小溪里的水还是厚实饱满的。我蹲在小溪旁,用清凉的溪水冲洗我满是泥巴的双手。而我发现了一串串黑色的青蛙卵,像一条轻盈细长的丝带缠在水里的草上。我伸手一捞,仔细一看,透明的带子里有数不清的黑色的青蛙卵,它们整齐地排列在卵带里。我又把它们放回去了。奶奶曾经说过伤害青蛙会遭雷公劈的,因为它们是农民的朋友,对人们有益。

插了两三天的田终于插完了,劳动的主力还是奶奶,我只不过是来与她做个陪伴的罢了。接下来就等着它们长大了,但还是要经常到水田里检查稻苗的生长情况以及预防害虫。对了,最重要的是要预防一种悄无声息的敌人,那就是稗子。它们和稻苗长得一样高,隐藏在稻苗里,偷偷抢夺稻苗的养分,但是却不结稻谷。然而,它们却逃不过奶奶的火眼金睛。奶奶站在田垄上,仿佛一个专注的侦察兵。观察到异样,迅速定位,把裤脚一卷,就走到稗子身旁把它连根拔起,然后抛到田外。而我使劲看啊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都一样绿绿的嘛。还是奶奶的眼睛比较厉害。

在这漫长的成长期中,我在学校学习,而奶奶在家里忙这忙那。还没到暑假,稻谷就成熟了,学校给我们放了三天的农忙假。一年有四次农忙假,两次插田两次收割。

正是夏天闷热的时候,田里收割的人都穿着背心短袖,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在他们的背上,可以看到背上明显的脊骨线条。我们带了两把镰刀来到田里。我穿着长裤短袖,但是怕被稻禾扫到皮肤会发痒,所以戴上了两只花花绿绿的袖套。奶奶穿着短袖长裤以及她那双绿色的解放鞋。

来到田里,稻禾一片金灿灿的,饱满的黄色稻粒长在枝头,压弯了稻杆。这就是丰收的色彩吧,是那样的热烈,那样的活泼,那样的激动人心啊!时间真快,仿佛绿油油的秧苗是昨天才插进去的,而今天立马换上了金黄色的衣服。

“它们好快就长大了啊!”我欣喜地感慨。

“哪里快了?你是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工夫,农药、除草、施肥,前阵子风太大吹翻了稻禾,还得一把把绑起来好让它们立起来。”

在稻禾成长的期间都是奶奶一个人在忙这些事,我在初中寄宿学校读书,周末才回来两天。只参与了插秧,并没有参与打农药、除草、施肥这些工作,当然觉得快了。好像秧苗自然而然就成长起来的似的,我只需要等待就可以收获了,却不知道奶奶在这片水田上下了多少工夫。

水田里的泥也变得坚硬了,不用脱鞋就能走进去。我们一起走进田里,从其中的一个角落开始割起。田里散发着稻禾、稻谷特有的香气,浓郁扑鼻,让人闻着心旷神怡,这就是丰收的香气吧。当越来越多的稻杆被割下,这清香也越来越清晰。先用手抓住一把纤细的稻杆,然后把镰刀的口子放在合适的地方,手一拉,稻杆就刷刷地被割断了,发出了清脆的“刷刷”声。我心里想:这不是很简单嘛。然而过了半个小时候我就累得不行了,腰也直不起来,手掌也快磨出泡来了。稻田里的空气闷得很,整个人全身都在冒汗,被稻禾扫过的脚脖子发痒,我还以为是有蚂蚁在咬我。

而旁边的奶奶一言不发,听到不停歇的“刷刷”声,旁边的稻杆已经堆了好几堆了。炽热的阳光直射大地,她带着宽宽的笠帽,阴影只能遮住她的脸,脖子的后面被太阳晒得发红,汗水湿透了衣衫。

“阿婆,我跟你换一下镰刀,我这把不好用。”我对奶奶说。我觉得肯定是镰刀的问题,要不然奶奶看起来怎么这么省力呢。

“哪里是镰刀不好用,是你的腰不够弯。”奶奶又说了这句话。

拿到奶奶那把镰刀之后,宛如获得了一个法宝。可我割了第一把稻杆之后我就后悔换镰刀了,我要拉两次才能把这把稻杆完全切断。这镰刀比我的那把还要钝呢,怎么一到奶奶的手里就变得锋利起来了呢。我茫然地站着看着奶奶弓着背的身子,无论用什么样的镰刀,她都是割得那样好。奶奶七十岁了比我这个年轻人厉害多了,我决定也要咬一咬牙像奶奶一样埋头苦干。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直起腰来,一直弓着腰割稻杆。到休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割了可不少,可怜的是我的手掌也起泡了。

割了一个早上终于把四分之一的稻杆割完了,我和奶奶坐在田垄上,吃着从家里带来的苹果。“以前要是人不会种田,那肯定早就饿死了”,奶奶说。“但是现在不同了,这些人除了种田还有很多法子生活下去。”我知道她指的是爸爸,爸爸从来没有种过田,教了一段时间的书就去城市里打工了,辗转在城市间,一年只回来两次。这时,一只绿色的小虫跳到奶奶旁边的草丛,她眼疾手快,把那只小虫抓到了手里。她捏着这只小虫对我:“这是只禾虾,以前没东西吃的时候,我们就煨它吃,香得很。”这只禾虾与螳螂、蚱蜢长得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是外表看起来却比较乖巧善良,毕竟它们没有带上像螳螂那两把亮锃锃的大刀。我对禾虾的印象还很深刻,在我更小一点的时候,刚割稻回来的奶奶会带上几只禾虾。晚上,在煮饭的时候把失去四肢的禾虾放在灶膛口,膛内的火伸出火舌来将禾虾炙烤,禾虾迅速发出异香,整个身躯都变得脆脆的。放一个进嘴里,好像有一股稻杆的香味又有奇异的肉香,一点也不腻人,好吃得很。也只有稻田才能孕育出这种绿色轻盈的小精灵吧,不仅外表美丽,而且烤起来味道还不错。最后我们把这只绿禾虾放走了。

田里的稻已经割了一半了,该到了脱粒的时候。我和奶奶两个人一起把沉重的脚踏打谷机拖来田里,幸好水田离家里并不算太远。打谷机内有一个铁制的转轮,转轮后有一个仓,那是专门放脱粒后的稻谷的。轮前有一个踏板,靠踏板的上下来控制转轮的运动。转轮还有一个铁皮的半包围盖着,是用来防止稻粒四处飞溅的。抓起一把稻杆,将长有稻谷的稻杆头放到转轮上,用脚踩着踏板。踏板往上的时候脚松一点力,然后又用力将踏板踩下去,这样就能保证里面的转轮不断运动了。铁轮上面的锯齿较为圆滑,锯齿与稻粒之间的碰撞,让稻粒的稻杆分离。脱落的稻粒就落到了铁轮后的仓里,有时落到仓里的还有绿色的禾虾,它们在里面慌张地跳啊跳啊都跳不出去。而等我搬了一轮稻杆之后,禾虾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与割稻相比,脱粒要显得轻松一些。奶奶还在田里割剩下的稻,我用这个机器脱粒。最后稻割完了之后,奶奶就来做脱粒的工作。我就在田野边发呆或者闲逛。

脱完了粒之后就用蛇皮袋装起来,一个个的大袋子被塞得满满的,看着也有满满的成就感。奶奶拉来斗车,我撑住斗车的两个把手,而奶奶把沉重的袋子抬上去。她用双手环抱着一袋稻谷,随后用膝盖顶住袋子的底部,一使劲,终于把袋子弄上车了。斗车后面的斗不大,只能放两三袋稻谷,所以我们只能分做几个来回搬。奶奶在前边拉着两个铁把手,我负责在后面推,从田里上到马路有一个较陡的坡。每次都要喊上几声:一二三,推!才能把斗车拉上去。拉着空车回田里的路上,奶奶让我扶着斗车,她自己钻进了坡旁的那片荔枝林。路旁的荔枝树的枝头缀满了荔枝,但还是小小的青青的,吃起来不仅肉少而且还酸。不一会儿,奶奶从林里钻了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一串半红半青的荔枝。可把我高兴坏了,怎么会有成熟得这么早的荔枝呢。那荔枝的表壳有些刺手,但是体态却浑圆饱满,轻轻拨开,壳非常薄。荔枝的肉厚得让你看不见中间黑色的核,咬上一口,汁液四溅。大块的果肉甜得像蜜,让人顿时将劳作的辛苦抛之脑后了。我问奶奶怎么知道林子里有这么好吃的荔枝,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狡黠地笑了笑。

天快黑了的时候,我们还在搬最后一趟。路上树木的颜色变得深邃了,那些白色的野花却格外显眼,树林里的小虫唱起了属于夜晚的歌,星星和月亮也挂在了天上。奶奶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彼此不说话。虫子和青蛙的叫声在我们身边回荡,偶尔听见一声悠长的鸟叫。

到了大路上,碰见了一个同村的人。“你阿坚在外面这么会做工,怎么祖孙还种田呢?”那人对奶奶说,阿坚是我爸爸的名字。

“今晚搞晚了一些,稻谷都搬完了。”奶奶说。好像是回答,好像又不是。

收假了,我也得上学了。晒稻谷的工作就交给奶奶一个人来做了。我们两个人一起把装满稻谷的袋子搬到楼上。在楼顶上把稻谷摊开,用类似于齿钉耙那样一个木制的工具来来回回地疏散着稻粒,为的是让每一颗稻粒都晒得均匀,每一个小时就要翻一次。。地板被太阳晒得发烫,我一踩上去马上就会跳起来。但是奶奶一点都不觉得烫,奶奶打着赤脚自如行走在稻粒间。翻稻粒的时候,还得时不时注意着天气,夏天的天气总是多变的,一会晴一会雨。只要家里还晒着稻粒,人就不可能走远。到了晚上,就把稻粒堆成一堆,用塑料膜盖住,第二天又把它们摊开。就这样反反复复,稻谷逐渐干了,奶奶的皮肤也被晒得黑红黑红的。奶奶从稻谷堆里抓起一把稻粒,用手指捏起一粒,放在门牙处咬了一口,脆脆的,很轻松就被咬断了。然后又把它摊在掌心仔细观察以确认里里外外干透了。

在某个周末回到家,奶奶已经做好了晚饭。瓷碗里盛着满满的米饭,周围摆了几个我爱吃的菜。

“这是新米哦!我等着你回来一起吃的。”奶奶开心地说。白花花的米饭看起来十分诱人,吃了一口,果然疏松柔软,还带着甜丝丝的味道,让人吃得停不下来,真不亏我们这几个月的辛勤劳作啊!

两个人都吃了两碗饭进肚子里,撑得动不了靠在椅子上,听着从田野上传来的青蛙的叫声,一阵一阵,此起彼伏。

“这新米可真是白啊!”奶奶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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