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这样一则新闻:武昌的方舱医院中,有一个罹患新型冠状肺炎的高三女孩。足以轻易击倒成年人的境遇中,她仍坚持着学习,备战高考。医护人员为她整理出了一间“临时自习室”,名字叫做“梦开始的教室”。门外,她是在生与死中挣扎的病人,门内,她却是坚韧不拔的勇士。
或许我们很难想象她所面临的处境:狭小局促的房间里,满眼白得刺眼的墙壁,满耳病人的歇斯底里,满鼻填充着的消毒水味,满口嚼蜡病号餐。仅仅是生存,恐怕一般人都难以为继,但梦想,却能在晦暗的月光中找寻自身内在的光亮。
当我们依靠自身活着,不在乎那外界的清冷,于是白色墙壁映衬的,是笔下想象着世界的五彩斑斓;病人呼号后,是护理人关乎生命的亲切问候;消毒水味抹除的,是那些看不见的病毒与未知的隐患;艰难吞咽的病号餐,可以留得日后改善。梦想的力量,足可以击溃,这现实的遗憾。
女孩说,为了梦想而战,不会放弃。或许病毒的出现,曾让女孩的梦想一度濒于破灭,只因它来势汹汹。病毒只吝啬地留给她一方小小的床铺,并黯淡了她的希望,亵渎了她的未来。
但置于死地,方得后生。破碎并非完整的对立面,破碎作为完整的一部分在渐进中飞跃。君不见每一份阳光的完整,都是树荫中破碎的光点。当阴霾散去,梦想聚合,宛若新生。女孩做到了,她失去的,只是生命精华的微末,但她得到的,却是足以受用一生的珍宝。
鲁迅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鲜血,流过惨淡的岁月,也淌过梦想的年华。愿每一个人,都能梦始于斯,宛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