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农村的孩子,从小在田野在河边长大,而且我们那个时候人都还很淳朴,还没有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感染,还没有跟电视上的坏人学坏,所以我们自己跑着跳着就长大了,父母不用像现在一样每天接送孩子,除了上学时间尽量不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而我们都是被放养的,所以有了那句话"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只有到了吃饭时间我们才被召唤回家,其他时间恣意生长。
我很感激小时候的那段肆意玩闹的岁月,虽然偶尔会想起因为不写作业被妈妈训斥的场面,但那都不是事儿,作业嘛,早晚都要写完的。回顾自己这接近三十年的岁月,唯一一段让我想起来会嘴角上扬的就是那些不懂事儿的岁月了吧,那是通过我的记忆还有家人的转述拼凑起来的一段轻松的旋律,让现在的我在路上想起来就想蹦蹦跳跳地走两步。
让我写下来,自己再重温一下,再笑一下。如果有谁有机会可以看到这篇文章,兴许可以帮你回忆起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让你在这个大家都越来越麻木的世界感受一点来自自己的温暖。天冷心寒,自己拥抱自己取暖!
一/ 第一次"离家出走", 只为找人给我扒松子
有一年过年之前的两天,我妈带着我去给姥姥家帮忙准备年货,炸丸子,蒸年糕什么的,那个时候我好像刚三岁。因为大人们太忙了,没人顾得上我,给了我一把松子就任由我自己在屋子里院子里溜达了,然后我就自己溜达远了。
等过了好大一会儿他们才发现我不在了(根据后来他们找到我的地点跟家里的距离来看,确实是时间挺久的,不过如果也得算上他们各处找我的时间的话,可能也没多长时间,好吧,原谅他们这些粗心的大人了),然后就开始各处找我:邻居家,太姥姥家,小卖铺,我跟着去过的姥姥家的另外一处宅子等等,都没有找到我,然后就开始顺着大路去找,通往我家的,我二姨家的,还有另外一个方向的大路-好吧,就是在这条跟我们家亲戚没关系的方向的路上找到了我。
找到我的好像是我妈,看到我的时候她都笑了,因为我正站在一个靠着砖摞儿晒太阳的老奶奶面前等着她给我扒松子呢,我还跟人家聊着天呢。除了我的样子可乐,妈妈也许也在庆幸找到了我吧。
虽然这些细节都是后来大人们告诉我的,但是我好想依稀记得那天的阳光很暖,那个老奶奶一直在笑,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都温柔了起来,所以冬天的时候每当遇到有阳光的周末,我都会在阳台上站好大一会儿。
二/ 在学习"田忌赛马"的故事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怎么优劣互补了
小的时候,我和弟弟经常会和另外一对年龄相仿的姐弟玩,但是小孩子嘛,玩的时间长了,摩擦肯定会出现,有一次忘了因为什么原因,我们四个打起来了,我对付姐姐,我弟弟对付另外一个弟弟,因为那个弟弟长得比较壮实,就叫他壮弟弟吧。我弟弟打不过那个壮弟弟,都要哭了,可是拳头和手臂还在挥舞着,我打那个姐姐绰绰有余,因为我个子比那个姐姐高一点,那就叫她小姐姐吧。我看弟弟处于下风,就跟他说我们换换吧,然后局势就发生了变化,我打败了壮弟弟,我弟弟打败了小姐姐。当然了,没有流血事件,小孩子嘛,累得在软软的柴火垛里爬不起来了,就是输了。然后呢,我和弟弟就手拉手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我回家兴奋地跟爸爸讲了这个故事,后来逐渐就忘了,长大后爸爸告诉了我,谢谢您帮我保住了这段回忆,让我知道自己还没那么笨,也许我是个聪明孩子呢。
三/ 仍然在后怕的"游泳事件"
那个时候河水还很清,我们可以洗澡,可以洗衣服,而且水量充足,不像现在几汪发黑的浑水零星分布在裸露的河床上。每个天气好的夏天晚上,妈妈都会带着我和弟弟去河边洗澡,月光下,人声鼎沸,妈妈们的交谈声,训斥孩子注意安全的声音,孩子们的吵闹声,泼起来的水溅起来的水花声……现在想起来真是声声悦耳呀。
那天下午特别热,而且妈妈给我们买了一个游泳圈,所以我和弟弟老是缠着她带我们去洗澡(一直被教育,小孩子没有大人在身边千万不能靠近河边),后来妈妈拗不过我们,答应带我们过去,我们带着泳泳圈和一个塑料大桶(游泳圈只有一个,要轮流用,这样另外一个人只能先用能浮起来塑料桶了)就冲出了家门,妈妈在后面锁门。
下面的情形是妈妈后来转述给我的:她到的时候,我正在河边哈哈笑着指着弟弟跟妈妈说,你看他会潜水呢。然后妈妈就赶紧下河把弟弟捞上来了。对的,弟弟根本不是在潜水,他是在挣扎,当时我拿着泳泳圈还没下水,他抱着塑料桶下去了,可能是太小了,自己掌握不住那个大水桶,就算一只胳膊抓着,也没办法控制整个身体的平衡。
现在写下这段文字,我还后背处了一身冷汗,幸亏我从来没有单独带弟弟下水过,幸亏妈妈及时赶过来,幸亏……总之,万幸!
其他的囧事还有一箩筐,比如:
我趴在沙发上可以够到放在高处的炸带鱼,弟弟够不到,我自己够到自己吃,弟弟以为我会喂给他,在多次张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他急了,一把把我从沙发上拽了下来,然后我哭了,爸爸赶过来,听到弟弟的告状后,不厚道得笑了;
冬天赶年集真的是人挤人,根本走不动,只能一步步的挪动,吃了甘蔗和糖葫芦的手和嘴都很粘,又没办法赶紧跑回家洗手,就在人堆里蹭呀蹭,一会就蹭干净了,不是我们故意的哟,是我们太小,被大人们给挤着往前走,挤着挤着嘴上和手上就干净了,后来我们知道自己逃不过被挤来挤去的命运了,就只能靠近穿的干干净净的小姐姐小阿姨们,因为她们的衣服真的比那些天天倚着墙晒太阳的叔叔大爷爷爷们的衣服要干净多了,而且要好闻许多;
小时候就很讨厌密集的东西的我,发现了一个柴火垛上的马蜂窝,不把它拿掉我心里就老是痒痒的,然后我就把弟弟托着爬上了柴火垛捅了那个马蜂窝((因弟弟托不起来我),然后弟弟被蛰了,我没有,因为马蜂一出来我俩都慌了,弟弟从柴火垛上下来还需要时间,我已经被吓跑了(弟弟,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下意识里逃生意识太强烈了,而且我不知道马蜂真的可以蛰人,以前都以为是大人吓唬我们呢)……
童年呀,我好怀念!
这里面的很多故事都是大人们给我记下的细节,所以为了我的孩子以后可以知道自己没记住的那些趣事儿,我决定到时候给他建个成长日记,记录他的点滴。但愿我这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可以记住今天自己说过的话。
童年,你好!
童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