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我正在单位开会,表哥电话打过来说:咱姑父听说你有瓶老酒,你若晚上没事,到姑父家里来,咱们喝两杯。我应道,行啊,反正跟他也好久没见了。酒是好酒,二十年前的剑南春,在上周日就应该被喝掉。那天请了一桌子人,唯有姑父临时有事未能参加。剑南春作为当时打开的第三瓶酒,我说,今天咱们就先尝一口吧,回头还是我们几个去姑父家里喝。在座的都是爱酒之人,清楚喝酒的尺度,大家有节制的都喝了一杯,就此结束。
是的,我们都非常尊敬姑父。在媳妇娘家亲戚中,他威望最高。在外,他长袖善舞,与当地很多政府、企业要员来往密切。在家,对小辈关怀备至,从两口子吵架到邻里纠纷,找到他都能一一化解。尤其喝酒时豪爽直率,期间也会交流他的见闻经历和为人处世之道,令我们获益良多。
下班后,提着大半瓶酒直奔姑父家。可能是周末吧,大家都比较放松,我带的这瓶酒很快就见底了。第二瓶酒是贵州老窖,开了后,姑父说,控制血糖,我只喝两杯。于是这一瓶酒,基本上就是跟表哥喝完的。期间,我们吹吹牛,宾客尽欢,然后各回各家。
感觉到不对,是我在进家门前。其实钥匙就在我身上,但那会儿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反应也变得很慢,连敲门的声音都很小。可能是家人没有听到敲门声,酒精的反应也越来越明显,就直接坐到楼道台阶上。这个时候还没有断片,记得一边缓着,一边还在想姑父介绍的几所小学的情况,让儿子上哪一所呢?脑子里黏黏糊糊,胃里翻江倒海。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好好吃点菜和主食,这会儿酒劲像惊蛰后的蛇正在醒来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