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看过豆瓣高达9.0的高分影片《海上钢琴师》。
在被绝美的钢琴盛宴吸引同时,也被一个天才在轮船上的成长历程所震撼。
“幸运的孩子,用童年治愈一生,而不幸的孩子,在用一生治愈童年。”
该片改编自亚利桑德罗·巴里克文学剧本《1900:独白》,如今20年过去,该片在电影史上仍光辉熠熠。
主人公1900作为远洋客轮的一个弃婴,在客轮长大,也在客轮死去。仿佛不曾来过,却又在音乐史里留下了神秘且不可撼动的地位。
导演在处理《海上钢琴师》时,采用空间模糊与具体影像交织的手法,将一场场梦幻的钢琴盛宴呈现地别开生面。
你看见钢琴和1900完美融合,在沉浮的空间里打破所有的疆界;看见无师自通的1900将“天才的孤独与快乐”呈现的多么淋漓尽致;看见每个登上轮渡的行人将渴望与悲凄演绎的平凡而又真实。
1900无时不刻都在与钢琴相伴,人聚时,他是全场唯一动态的赋予,万物凝滞,感慨于这个“天才”魔幻的指尖所流动出的凄美绝响:忽而骤息,忽而热烈奔放,忽而炽热激进。
唯一好友小号手在一旁静静欣赏他的乐曲。而所有客人在看到美国近在眼前时,一哄而散,在他们心里,1900只是一个天才般的玩物。人聚时,享受着他的盛放带来的视听觉盛宴,却未能与之真正共鸣。人散时,众生皆为利往,不再对他的存在表示在意,已然忘却这个孤独而又独立的存在。
曾有人问:“1900,二十多年了,为什么你从不下船?你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是孤独的“天才”,正如他自己所言:在琴键中我能找到那专属的26个键,而外面的世界,我却看不见“尽头”,没有专属的琴键让我去谱写属于自己的钢琴乐。
这不由得让我想到最近饱受争议的“歌王”—华晨宇。大众表示对他的歌曲“无法理解”,舞台上的他仿佛“抽搐”了一般,甚至遭到恶意剪辑。有人说《歌手》的实力越来越应该质疑,该节目的含金量愈发贬值。
殊不知华晨宇与音乐已然融为一体,舞台的挣扎就是内心真实写照,所有挣扎与失意,在歌声中都能听出“端倪”。
听过《好想爱这个世界啊》、《烟火里的尘埃》,你就会发现,音乐天才远不及ET形容的贴切。他是火星的孩子,火星里的天才。这个世界的偏见,不属于他的标签。
而1900却显可怜,从未有人撼动过他内心的壁垒,直到一个老头,讲述自己和女儿的故事,唤醒了他对船渡以外世界的好奇。
而后来,他也在录制专辑的过程中,遇见了那个女孩,他的缪斯。但羞于表达的情感,终究在远渡的过程中慢慢逝去。两个吻,让1900萌生下船的想法。
这次1900会选择下船,去寻找真爱,如好友小号手所期望的那样,和缪斯共赴爱河,在当地唱出绝响,幸福的生活一辈子吗?
不,他没有。在最后一刻,他又回到了弗吉尼亚号。
人们为天才狂欢、振奋,而这一切在1900眼里是如此稀松平常。
1900无数次看见炊烟袅袅的美国近在眼前,他却已然丢失了渴望。无尽的路口,密密麻麻的人群,如若真的离开船渡,1900最终也只会归于平庸。因沉浮,才是他的梦乡与家乡。
天才的痛苦,或许我们常人无法所理解。因其对内心世界的捍卫,终究让他与外界格格不入。他用热闹换取内心的安宁,换取对自我的庇护。他对世界的逃避,对自己的保护,已然达到极致。他所产生的艺术价值,却也无人能与之共鸣。
不由得想到梵高,创作过“星空”,却终究被脚下的泥泞夺取生命。艺术,是他的生命,更是他个人的多维体现。他不懂表达爱意,经常“得罪”他人,把耳朵送给妓女以表真心,却让她慌忙逃窜。梵高是艺术界的天才,却也陨落在俗世中。
我们生来独特,却被尘世纠偏,被规矩立定,被生活教育。很多人抱怨:“曾经无数遍期望过的成年,却越来越让我找不到自己。我感觉我已经成为这个世界随波逐流的一部分了。”我们无法像1900那样勇敢,生死已然置之度外,而守护内心最后的园地就是他究其一生的使命。
我们也像沉浮的扶木,在波涛汹涌中努力立定,避免被尘世的汹涌击打。而那些,无论目的地是哪里,只愿守护吾心吾乡的他们,终究孤独的默然,孤独的离去。
我们只需尊重他们的独立,他们的不入世,不爱也请不要伤害。
几经沉浮的1900,在他们眼里,吾心就是吾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