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半后六个人安全到达了锦绣。站在一个不算太高的山上,能纵观这个寨子的全貌。寨子的房屋全部是由泥土砖头和木桩建造,有的屋顶盖上茅草有的盖上瓦。能依稀看到妇孺儿童在玩耍。
在这里人人都衣着朴素,和阿志的装束差不多。男女之间除了大小以外并没有很大地差别。房屋都一小片一小片的聚集,有的建在山脚,有的建在半山腰。在山上随处可以看到搭建的小茅草棚,据阿志说这些小棚是用来给山上劳作的人休息的地方。
环绕寨子有一条河流,河水干净通透,河底的鹅卵石形状都呈现分明。仿佛是从两山之间横亘一刀形成的。河水并不溢满,看得出经历过大旱天气。一群大水牛在河边安静地或啃着枯草,或在喝水。偶尔传来不知名的鸟鸣声。
守真知道,她可以在这个地方停留很长的时间。
这个寨子上没有外界所谓的旅馆,进来的人全都是分散在寨子里有空房的人家住宿。守真住宿的人家是两个老年夫妻,生育一个儿子,因为疾病先他们而去,留下的一个空房就是守真停留这段时间的房间。老人年纪已大,但仍能自我照料。
守真来了以后,自是帮忙洗衣做饭,清扫卫生。老人与她之间不见分生,待她犹如闺女。守真跟随老人上山种地。用锄头垄地,插种红薯苗。除草,浇水,隔段时间要去松根。老人说这样红薯就长得又多又好。
不同的季节种植不同的庄稼。花生是春季种夏天收,时间比水稻种植早,但是几乎是同时收获的。南方一般能种植两季水稻,收完春季以后马上种下秋季。收完水稻后就可以在梯田上种植各种蔬菜和红薯。
南方自是蔬菜种类繁多,亲手种植,浇灌,摘取,清洗,烹饪,这也是生命的一种展现方式。老人时不时会和守真说起已逝的儿子。念念叨叨,不休不止。守真不能完全听懂她们的语言,他们要表达的情感是完全可以懂得。从不觉得厌烦,这是活着的人对于死者的一种想念方式,值得尊重。如果连怀念都被剥夺,对于一对迟暮的老人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