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蒋琬,有些人可能不太熟悉,但是熟悉三国历史的人一定知道他其实是三国时期蜀国继诸葛亮之后的第二个丞相,蜀汉大将军、大司马。
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今湖南省湘乡县)人,与诸葛亮、董允、费祎合称“蜀汉四相”。
蒋琬年少时就聪明过人,且仪态轩昂、气度不凡,关键是还非常好学。所以,蒋琬与表弟刘敏(曾协助费祎击退魏军,封云亭侯)二十岁出头就因才学出众而声名鹊起、名噪一时。后来,蒋琬跟随刘备入蜀,被任命为广都县(今成都双流)县令。
然而,好景不长,后来蒋琬因为不理政事且沉醉不醒被刘备抓了个现形、触怒了刘备,差点被杀头。幸亏诸葛亮爱惜人才、出手相救。诸葛亮对刘备说,“蒋琬是社稷之器,而非百里之才,为政以安民为本,不以修饰为先,望主公明察”。
这句话什么意思呢?其实就是说诸葛亮认为蒋琬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只要他有本事,不必在乎他喝酒失态这点小事儿,“不以修饰为先”就是我们常说的“大丈夫不拘小节”。就这样,在诸葛亮的劝说下,刘备就饶了蒋琬的小命。多亏了诸葛亮的“助攻”,蒋琬才免于一死,所以后来才有机会被重新启用。
不过蒋琬被重用基本都是后主刘禅即位之后的事情了,因为刘备压根儿没把蒋琬看在眼里——毕竟他手下有个诸葛亮——蒋琬等文臣跟诸葛亮比就都可以说是渣渣了。但是,也正因为是“神机妙算、足智多谋”的诸葛亮亲自求的情,所以刘备也不好不给面子。如果换作其他人求情,蒋琬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对于蒋琬“醉酒渎职”一事,清人汤鹏有不一样的看法,他说:“蒋琬为广都长,不治事;为大将军录尚书事,则群僚服。当其蓄也,畴必之?迨其发也,乃称之。”什么意思呢?说白了,汤鹏认为这是蒋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通过铤而走险的方式引起刘备的注意、以期获得重用。其实这种说法不无道理,从诸葛亮的话中也可以看出:蒋琬很有可能是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没有得到刘备的重视才导演这出戏的。
人们常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蒋琬确实是匹千里马,而诸葛亮就是他的伯乐,倘若没有诸葛亮的“慧眼识英才”,蒋琬很可能就庸庸碌碌一辈子了。
在诸葛亮的悉心教导、重点栽培下,蒋琬的能力得到了一步步的体现,因此屡受提拔。到公元230年(建兴八年)的时候,蒋琬已经接替张裔成为了丞相长史、抚军将军。当时,诸葛亮每次外出征战的时候都命蒋琬在内主持政务,负责筹集、运送粮草和补充兵源。诸葛亮果然没有看错人,蒋琬尽心职守,从没有出过错。
后来,也不知道蒋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诸葛亮基本上逢人就说:“蒋公琰忠心耿耿,雅量宽和,应该与我一起复兴汉室”,并密表刘禅“臣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军国大事可以全部交给蒋琬”。换句话说,蒋琬后来能成为丞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诸葛亮的不断举荐(所以,大家知道跟对领导有多重要了吧)。当然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蒋琬首先凭借自己的才干赢得了诸葛亮的认可。
公元234年(建兴十二年),诸葛亮病逝,后主刘禅依诸葛亮遗言任命蒋琬为丞相、大将军,录尚书事,与费祎一起处理丞相事务。
蒋琬能成为“蜀汉四相”之一,说明他的确有一套。当蒋琬正式主持蜀国朝政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而这两件事也充分体现了蒋琬的宽宏雅量和高明。
话说,蒋琬属下有个叫杨戏的人,此人性格孤僻、沉默寡言。蒋琬和杨戏两人之间的对话经常是:蒋琬嘚吧嘚地说,杨戏却一声不吭、只应不答。对此,蒋琬自己倒是不放在心上,可是架不住有人看不惯啊。于是这些人就在蒋琬面前嘀咕:“杨戏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您跟他说话他居然敢不回答,这也太无礼了吧!他对您如此怠慢,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蒋琬却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脾气秉性。让杨戏当面说赞扬我的话,那不是他的本性;但是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说我的不是,他又担心我下不来台。所以,他只好不做声了。其实,这正是他的可贵之处——他在顾及我的面子呢!”
无独有偶。还有一个叫杨敏的督农(顾名思义是个农官)曾经大放阙词,说蒋琬“做事糊里糊涂,实在不如前人”。有人把这番话告诉蒋琬(很可能还添油加醋了),欲置杨敏于死地。但是蒋琬说:”我确实不如前人,杨敏说的并没什么不对。”所谓“风水轮流转”,后来这个杨敏犯罪入狱了。大家都以为蒋琬一定会借题发挥、借机搞死他,都认为杨敏必死。但蒋琬从始至终都只是依律办事,并没有无端给杨敏加罪。
这之后,便有人称赞蒋琬“宰相肚里能撑船”了。
蒋琬死后,有人撰写了一副对联称赞蒋琬的道德情操,联云:“小心自可襄诸葛,大度尤能恕二杨”。这里的“二杨”便是指杨戏、杨敏二人。
人们常说诸葛亮死后“蜀中无人”,但蒋琬却是一位难得的治国安邦的大才。当然,蒋琬在治国理政方面主要的功绩还是继承了诸葛亮的遗志,嗯,颇有西汉时期“萧规曹随”的意思。
尽管只是继承诸葛亮的遗志,但正如“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一样,守成也决非易事。蒋琬自总揽军政起,到公元246年(延熙九年)病卒,竟也竭尽全力守国安邦长达十二年,也算是功勋卓著,因此死后谥曰“恭”。
如今,在绵阳市郊西山的蒋恭候祠前有这样一幅对联,上书——“忠贞勋名贯日月,渤石篆籀历星辰”。诚然,往事已千年,但蒋琬的美名仍流芳百世。